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恐怕已經被他知道了。
進了屋,蘇婉柔坐在沙發上,顧離川則坐在她身側,伸手夠著水杯喝了口水,才冷冽的開口:“婉柔,我跟你說過不下兩次,為什麼你就是聽不進去?”
他聲音低沉,眸中沒有溫度,冷冷看著蘇婉柔。
蘇婉柔閃爍了下眼眸,低垂著眼眸輕聲道:“離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離川冷冽的瞪著她,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冷聲嗬斥:“你聽不懂?我都被你下了藥,差點上.了林心,你居然還能告訴我,你聽不懂我說什麼?”
蘇婉柔縮了縮肩膀,有些怯弱的紅著眼眶,軟著聲音說:“離川,我也不想的,我,我隻是害怕。”
一如往常那樣,蘇婉柔還是會這樣的柔軟,這樣的讓人覺得不堪一擊,可這些都是假象,顧離川倏然鬆開她的手,凜然道:“如果害怕都能夠成為害人的理由,那麼林寒也有害怕的時候,她為什麼不會害人?”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拿林寒作比較,但事實證明,林寒確實做的好很多。
蘇婉柔在這種情緒不穩的時候,聽到林寒的名字,又是顧離川在誇她,那些怯弱統統消失不見,眼底閃過一絲狠辣,聲音也變得尖銳了些:“林寒她害了我,她那麼殘忍的害了我啊,顧離川,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我因為她,隻能五年來隻能活在陰影裏,我不要,我要報複她,我沒有錯。”
顧離川見蘇婉柔情緒激動,說出口的話也那麼尖銳,倏然起身,走到蘇婉柔的麵前,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我隻說現在這件事,你錯的很離譜,既然是林寒和你的事情,為什麼牽扯其他人進來,你還覺得她不夠慘嗎?”
“對,不夠。”蘇婉柔目光中透著狠辣,很堅決的說:“我不會叫她好過,她的家人也不可以。”
這麼尖銳刻薄的蘇婉柔,顧離川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也許是因為他也成為蘇婉柔在這件事中的一枚棋子,也許是因為他對林寒的別樣心思,讓他對蘇婉柔這樣的情緒沒有了過多的關心。
縮了縮瞳孔,顧離川的手越發用力的按著她,沉聲警告:“以後你不準再做這種事情,不是少做,而是不準做,你就好好的在家裏複建,就算你想要對付林寒,等你的腿完全好了再說也不遲。”
雖然蘇婉柔做了讓他也十分震怒的事情,但到底是顧念了和蘇婉柔的情誼,他的話還沒有說的多麼狠絕。
而蘇婉柔則哭泣著,掙紮著,拚命的打著顧離川,呐喊著:“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林寒她有什麼好,你不要對她好,你是我的,顧離川你是我的啊。”
顧離川斂著眉,神情冷漠的看著她,隨後便拿出手機給韓宇楓打了電話:“婉柔發病了,你現在就過來。”
韓宇楓趕到時,蘇婉柔還在瘋狂的砸客廳的東西,整個屋子被她搞得烏煙瘴氣,而顧離川從始至終隻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若是以前,蘇婉柔這樣瘋狂時,顧離川都會緊緊的抱著她,安慰她,親吻她,可現在怎麼會這般不管不顧。
韓宇楓擰著眉過去,在傭人的控製下給蘇婉柔打了針,她慢慢睡了過去,韓宇楓回過頭,對顧離川說:“自從住院以後,這是她第一次發病。”
顧離川伸手揉了下眉頭,淡聲道:“所以?”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應該多說,但我在想,難道沒有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嗎?一定要讓她情緒激動,才好?”韓宇楓有時候不明白,為什麼顧離川一定要這樣,他給蘇婉柔最好的安排,但又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他不喜歡林寒,卻一定要林寒的孩子。
顧離川薄唇抿成一條線,聲音清冷的緩緩開口:“你隻需要照顧婉柔的病情,其他事情最好不要再管。”
韓宇楓聳了聳肩膀,淡聲說:“當然,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多嘴了。”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說:“我還有事先走,她若是有事再聯係我。”
韓宇楓離開後,他便將蘇婉柔抱回了房間,之後回到客廳就陷入了一陣沉默,傭人們不敢冒然去打掃,而他則坐在沙發上良久。
韓宇楓說的話,有他的道理,但事情發生後他卻未必可以感同身受。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電話響起,他才起身,看了眼狼藉的客廳,掃了眼傭人傭人立刻著手打掃起來。
而他則接著電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