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柔手裏的調羹突然掉了下來，碰到瓷碗，“當”的一聲脆響。
杜子越嚷嚷著說無聊，拿著瓶酒拉著韓宇楓要去喝酒，而陳欣蕾也恢複了正常，湊在蘇婉柔跟前聊了起來。
林寒一個人走到花園的另一邊。
跟那幾個人在一起，真能把人活生生悶死。
這種宴席才是最無聊的。林寒喝著手裏的酒，此時夜色已濃，不遠處裝飾的小花燈燈朦朦朧朧的，煞是好看。
她還是第一次留意到這棟別墅的景致，這麼多年，每天來回都是匆匆忙忙，大概是快要離開了，繃緊的神經慢慢的要鬆懈下來了吧。
“不去跟他們玩？”
韓宇楓端著酒杯走過來。
他不是跟杜子越喝酒去了嗎，這麼又一個人了。
林寒看了眼亭子那邊，就見杜子越跟陳欣蕾也不知在商量著玩什麼，正鬧哄哄的。
林寒搖搖頭，“不感興趣。”
韓宇楓輕輕笑了，“你來顧家，也有五年了吧。”
林寒疑惑地看著他，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顧離川跟她之間的協議，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就算是韓宇楓他們這些發小，也都是保密的。
“我記得，第一次來給蘇小姐治療那天，你就搬過來了。”
林寒恍然，確實是這樣子，那天也是第一次認識韓宇楓，雖然這個人挺有名氣的，出生豪門，不願意走家族裏安排的路子，堅持當個醫生。
“差不多，快五年了。”林寒笑了笑。
亭子那邊傳來杜子越的起哄聲，“你們一夜幾次？”
“你們兩人一夥的，我這問題當然問關於你們兩人的了，不許耍賴啊，顧離川。”
聲音有些大了，林寒在這邊都能聽地到。
不過最後他們說了什麼，她也沒細聽。
林寒突然想起季祁，以前跟同學一起聚餐的時候，也玩這個，當時好像也問過這些類似的問題，季祁怎麼回答的，她好像都想不起來了。隻記的，當時那些同學被他戲弄得牙癢癢的。
“你們在這幹嘛呢，我們大家都在玩，你們可不能躲著。”陳欣蕾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不準拒絕啊。”
韓宇楓有點為難地看著林寒，林寒無所謂地跟上陳欣蕾，她就知道是躲不過的。反正陳欣蕾認為的難題，在她看來都不覺得為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好了，人都到齊了，咱們繼續吧。”陳欣蕾把撲克牌整理好，放在桌子中間。“剛剛是輪到誰來著。”
蘇婉柔呐呐地說，“好像是我。”
“那我可問了哦。”陳欣蕾對著蘇婉柔擠眉弄眼。
蘇婉柔紅著臉，小聲地說：“你問吧。”
“我來，你們倆人是好朋友，也問不出什麼好玩的，我要問顧離川。”杜子越一副不服的樣子。
陳欣蕾撒手，“我沒問題。”
杜子越清了下喉嚨，“顧離川，你的第一次是在哪裏？”
曉是韓宇楓這樣溫雅的人，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離川沒有回答，眼睛隨意的掃了一圈，看到林寒時，突然頓了一下。
林寒此時根本沒留意到他們在說什麼。剛剛坐上來，這種熱鬧的景象，她以前隻有跟季祁一起去玩時才有。腦海中湧現出的季祁的印象。
她還是放不下他，他說他要回國，是真的嗎？
“喂喂，顧離川，你要思考多久。”杜子越見顧離川這麼就了都不回答，心裏得意，覺得顧離川肯定是不好意思說。
顧離川按著酒杯的手用力的摁在吧台上，聽到杜子越的話，目光才慢慢收回，淡淡地說，“第一次當然是在床上。”
“你，你......”杜子越說不出話來，最終罵了一句粗話，“我靠。”
陳欣蕾在一邊抱著肚子笑。
杜子越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下一個。”
大家又按著順序抽牌。
一輪下來，竟然到了林寒這邊。
蘇婉柔低斂著眉，猶豫猶豫的，聲如細蚊的擠出一句話，“你，你愛他嗎？”
眾人皆一愣，然後才明白蘇婉柔問話裏的意思，都紛紛看向林寒。
這個問題問得挺尷尬的，林寒現在是顧離川的妻子，顧離川都那樣對她了她還是不離婚，要說心裏不愛，那也是假的。
可蘇婉柔怎麼辦呢，顧離川明明愛的就是蘇婉柔，隻不過命運捉弄人，當年偏偏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看到蘇婉柔柔柔弱弱的樣子，大概也是提起了莫大的勇氣，才把這句話問出來的吧。
陳欣蕾這樣想著，就地挨著蘇婉柔，扶著她的手，就想安慰她。
“不愛。”答案幹脆利落，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