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度過了人生中最不堪入目的兩個小時。
而對我施暴的那個人,用畜生形容他也不為過。
他不僅扯爛我的衣服,還拿出了道具來準備所謂的前戲。當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我想我應該咬舌自盡。
可惜沒能如願,他察覺到我的動向,抽出皮帶對準我的腹部瘋狂地抽打,臉上扭曲的表情勝過印象裏所有的怪物,能讓人做上一輩子的噩夢。掙紮中,纏在嘴上的膠帶鬆了,我放聲大叫,他眼裏閃過一絲殺意,轉身抽出一團絲襪堵住我的嘴。
“叫爸爸!”
“叫兩聲聽聽——”
“學著片裏的叫,好好學學人家怎麼哄男人開心!”
“嘖,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
他的手襲到胸前,嘴角裂開一個可怕的弧度,“開始了,都濕了。”
他試圖侵犯,鬆懈之餘,我踢中了他的要害,又一次激怒了他。他像頭嗜血的野獸,狂暴地拎起地上的啤酒瓶敲碎碎之後撈起最大的碎玻璃,直接紮進我的右手臂。
疼,難以忍受的疼,疼到我忘了,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那張帶著惡臭的嘴掠過我的脖頸,狠狠地啃出一道血印,“叫!”他把絲襪抽出來,晃動著插在我右臂上的碎玻璃渣,威脅道:“叫爸爸,乖女兒,叫爸爸。我好好疼你!”
肉體接觸的羞恥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似有人拿了一把刀要把我的耳膜攪碎。
我認為,我的生命到那一刻,是該終結的。
“叫啊,學著視頻裏,乖乖,咱們換個姿勢,你背過來。”
沉默,無視,徹底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手上用了力,下巴哢嚓一聲,好像骨裂了。
忍著劇痛,我艱難地張開嘴,問身上的禽獸:“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聽聽,爸爸沒聽清。”
我幾乎吼了出來,扯動了身上所有的傷口:“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你什麼也沒做錯。”
“錯就錯在,你不該有個那樣的媽,誰讓她找了我這麼個畜生,對吧,啊——小婊。子還挺厲害——”
他說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我要承受這些?出生二十年,一直在意著別人的感受,所以自己想要的幾乎從來沒主動過,自己想說的也憋在心裏,我隻怕自己會傷害到別人……我一直都是這樣活著的,所以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走,去窗戶邊上,讓馬路上的人也看看你這副賤樣!”
他把我架起來,迫不及待地拉開窗簾,明晃晃地陽光射進陰暗的屋子裏,它把所有的地方都照亮了,唯獨遺落了我。
外麵,是更為廣闊的天空。神奇的是,在這最絕望的關頭,我居然對著窗外求救。我以為,我再也活不下去了。這是膽小,還是堅韌……
“大點聲,嘶啊——爽,老子他媽跟你明說了,你媽也幹過這蠢事兒,後來,嘶啊——真他娘爽!後來,呃啊,我就找人專門定製的玻璃,你放心,外麵什麼都聽不到!”
心如死灰,但卻仍不忘記絕境求生。這輩子,我隻在這一件事情上抉擇地比任何時候都更果斷,比任何時候都更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