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時候難免會有一股刺鼻的氣息鑽進鼻腔裏,那味道跟有毒的化學試劑有一拚,熏得人頭暈。
還沒塗完一個單詞,剛才神采奕奕的組長已經倒下了。
“蘇可,不行,我想吐,熬夜多了真的超級想吐......”說著她已經跑到一邊幹嘔去了。
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上次畫狼那次也是。
明明我擅長畫的是寫意一類的風格,偏偏每次總是選一些寫實的題材來畫,上次把狼畫成豬和驢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沾滿指甲油的平頭筆估計是不能要了,那味道簡直是一言難盡。
如果可以的話,我這輩子再也不要塗指甲油。
正愁沒人抱怨的時候,趙弈侖的電話適時地響起。
為了看著方便,手機被寬大的膠布黏在牆上,奈何粘地太死,把接聽鍵都黏沒了。
怎麼按手機屏幕都沒反應,好不容易揭下來,他居然掛了。
三秒鍾之後,熟悉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接通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心裏暢快了許多,沒再像之前那麼憋悶。
“在幹嘛?”
“畫畫。”
“我看到你畫的了。”
我畫的,難道他來我們學校了嗎?
轉頭差點從梯子上摔下去,為了不讓自己發囧,我強忍著恐懼,待身體平衡之後開始做深呼吸。
剛才真的是膽戰心驚。
平靜下下來之後繼續問他:“你從哪兒看的我畫的畫?”
幸虧他沒發現,不然又要擔心了。
“桌子上。”
“啊?什麼桌子上,我不記得有.....啊我知道了,是那幅!”
是我走之前留在桌子上的那幅,話說不是在我房間嗎,他怎麼看到.....他又進我房間!
周圍很靜,我能聽到電話那端紙張翻動的聲音,該不會是那幅畫吧?
“這上麵,畫的是我嗎?我記得我好像有一件這樣的大衣。”
“呃,你覺得呢?”
“對了,你聲音怎麼這麼憋?是感冒了嗎?”
他問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聲音的異常,剛才哭過之後還沒緩過來。
隻有他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啊,剛才畫板報的時候,我一度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誰也不會注意到。
但是,隻有他注意到了。
不適時宜地,我的腦子裏冒出陸向南那句,‘我喜歡你。’
別扭的情緒又湧了上來,試著調節過了,為什麼還是會想到他?
不管再怎麼亂想,我們都回不去了。
有些東西,我們找不回來。
他或許有難言之隱,亦或是和我一樣缺乏表達的勇氣。但我已經選擇了,就要堅守下去。
我不想成為我母親那樣不負責的人。
更何況,我喜歡趙弈侖。
隻是他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們都在等待,等待著能夠接受彼此的全部。
那段青蔥的酸澀的歲月,在等待的過程中被磨成一段轉瞬即逝的流沙。
“那上麵畫的人就是你。”我帶著淡淡的哭腔說道。
“還有,那個後麵的女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