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頭默認。沒想到居然能和他聊這麼多關於自己的事情......
樓上傳來一陣開門聲,我驚訝地抬頭,“呀趙弈侖出來了嗎?”
同時,我的內心也蕩漾起一層被稱之為喜悅的漣漪,盡管它並不是很起眼,但足以讓我能銘記住這個瞬間。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過的跟最難的那段日子一樣煎熬,在久久的凝視沒有等到渴望出現的那個人之後,心底那層漣漪也消散殆盡,無從追尋。
一股無形的力量又把我拽入到“他”和“我們”的世界的泥沼裏。
“啪——”他合上那本書,把它塞到我手裏,“能得到我親筆簽名的人不多,更何況這本書當時跟出版社協商好了,出版數目有限。”
我如獲至寶一樣把書抱在懷裏,“咦,為什麼,不都應該大賣的嗎?”
“因為,有價值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配擁有的。”
有價值的東西,什麼才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他結束了這個話題,聊到了我最想聽的,也是我因想不通而感到煩躁的話題。
他說:“看的出來,你應該很喜歡那小子。”
“也不能說很喜歡,因為我自己對這些概念比較模糊。”很奇怪,我以為跟其他人聊我們的感情會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但我沒想到自己能對他說的這麼自然,這麼平靜。
我們又坐回到中廳的沙發上去,他講到了趙弈侖的過去。
“他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年齡應該和他差不多,我記得是,要不就是比他大一歲,這小子從小就黏人,喜歡大自己一兩歲的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他向我投以詢問的目光,“你們這個年紀,當著你的麵說他跟另外的女人的故事多少還是會有些介意的吧?”
什麼叫我們這個年紀。。。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我承認,我不是很樂意聽,或許他說的沒錯,我們這個年紀......
“這麼說吧,如果你有過打從心裏接受他的那個瞬間,那就代表著你不僅要接受他,還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過去。”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除非,你到現在還沒有接受他。”
他說的很對,字字珠璣,盡管他的話裏呆著一絲強硬的語氣。但我也有反思,我真的有接受趙弈侖的一切嗎,還是說我跟他之間還是有著清晰的,不可逾越的界限?
如果有的話,我好像,還沒有勇氣去打破。
“其實,在我們害怕他離開的同時,他才是最恐懼的那個,他怕自己的世界裏隻剩他自己一個人。所以也能解釋通這小子為什麼那麼愛鑽牛角尖,為了一點兒小事就能吵的昏天黑地,裝著不在意的表麵下是一顆隨便揉兩下都能碎掉的玻璃心。”
怪不得,趙弈侖......
他又說起趙弈侖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這人有意思的很,還把那件事情命名為“溜溜球事件”。
林東哲開始用最舒緩的節奏講著“溜溜球事件”。
“聽名字也能反應過來,是跟溜溜球有關的。那是我們認識一年以後的事情了,當時他剛出院,我幫他補英語和美國風俗文化,那小子再過一年就要去美國治療了,要呆一段日子,一些必要的東西也得學,給他補習的三個月的時間就像塊兒牛皮糖一樣,我走哪兒他跟哪兒,再後來,他家裏有個保姆的兒子住了進來,正好也想學點兒口語,我看那孩子挺可愛就把他和趙弈侖放一起一塊兒教,”他頓了頓,接著說下去。
“然後最可笑的事兒就發生了,我給了保姆兒子一隻溜溜球,結果你猜怎麼著?”
“是不是.....”我還沒說完他就繼續說下去,這叫我猜嗎.......
“他覺得我有了別人,別扭的像搞外遇一樣,還把管家的女兒介紹給那個小男孩兒,他們玩不到一起,他又找了另外的女孩子......到後來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你猜他說什麼?”
我不猜了.....
他果然繼續下去,“他說他怕我不要他。”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繼而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