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接著編。”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過了很久他開口,“說實話,不然我就過去找你。”

“.......哎,你不是不能出來的嗎?”

“想要出去,辦法還是有的,怎麼,你想讓我來?”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盯著那幾張照片出神,一會兒直接燒了應該會比較好一些吧。

“晚上等我。”

“喂!”我還沒說什麼他就掛斷了,趙弈侖的存在趙玫玫她是不知道的,今天晚上撞見了我可能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但是他也不一定能來。

風卷著寒氣吹進來,我打了一個哆嗦,今天,好像有小雪。

像是習慣了黑夜一樣,我沒有開燈。蹲在地上,冰箱門被燃燒的照片映地發亮,躍動的火苗帶著那些照片成為灰燼。我走到冰箱旁邊,打開,是趙玫玫買的食材。

裏麵一份排骨上貼了便簽,寫著,“可兒的晚飯,歡迎你哦”

我盯著那幾行字看了好幾遍才把它放回去。合上冰箱門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已經有了新的選擇。

留下來。

門鈴響了起來,我以為是趙玫玫回來了,跑過去開門,打開一看是趙弈侖。

“怎麼這麼黑啊,不是為了等我嗎?”

“我以為是室友回來了,別太自戀。”

接著他拍開一個燈的開關,關上門把寒氣隔離在外。

我接過他脫下來的衣服,他笑著調侃,“看我們像不像夫妻,剛下班回家的丈夫,以及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

“等走到那一步再說吧,在你喜歡上我之前,在我喜歡上你之前,別開這種玩笑。”

“說不定到那個時候,恐怕我們自己心裏都不清楚呢”

他接著說剛才電話裏的話題,“跟我說說,那會兒發生什麼了。”

既然剛才已經選擇好了,我隻能接著對他撒謊,“跟室友吵架了,後來又和好了。”

“因為什麼事情啊?”

“要不要在陽台上掛個風鈴,她嫌太吵,我偏偏喜歡。”嗬,這種理由,我也是能編的出來。

不過趙弈侖沒有懷疑,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我吃飯,也隻能看著,他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下個月就要進行治療了。

自從認識他起,我好像從來沒有怎麼關心他的病,也不知道他為其所承受的痛苦。我忍不住問,“大概多久要治療一次啊?”

“不定,嚴重的時候會放血治療。”他遞給我一張紙,“擦嘴。”

我胡亂地擦了擦,驚道:“那現在是很嚴重是嗎?”

“嗯,很嚴重,可能會死。”

我的筷子勺子全掉在地上,發出幾聲悶響。

“擔心我嗎?”

“.......嗯”

“騙你的。”他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畢竟是長期不接觸光的人,除了卟啉症,這麼多年也會有一些其他的病症,所以治療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那你就乖乖呆在家裏啊,出來亂跑什麼,萬一出事兒了怎麼辦?”我埋怨他,說話的時候身體都在顫抖。

他又抽出一張紙讓我擦手,邊解釋著,“隻是覺得,有個人能讓我我記掛著她,在我記掛她的時候她也在記掛著我,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