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之腿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天色將亮未亮,迷迷蒙蒙的光照耀著這洪水泛濫的大地。
“Youcanmakemewholeagain,
Lookingbackonwhenwefirstmet,
IcannotescapeandIcannotforget,
Babyyou'retheoneyoustillturnmeon.”
她抱著他輕輕地哼唱著那日在蘇黎世街頭,他們相遇後,街頭藝人為他們彈唱的那首atomickitte的wholeagain.
她唱著,想著那日的情景,想著他一個人孤身在蘇黎世街頭,對著天空笑意溫和地說好,忽然就濕潤了眼眶。
一曲唱畢,天色已經灰蒙蒙亮了,她抹一把眼淚,恨恨地說,“孟庭之,你再不醒來,我若是今天能獲救,就去找個人嫁了,好賴你留給我那麼多錢,我一個富婆,包養幾個小白臉也不是問題。”
“如此也好。”有沙啞的聲音響起。
鄒沫不敢置信地低頭,隻見他勉強睜開眼睛瞧著她,唇邊掛著淺淺的溫和的笑意。
她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眼淚落得更凶了,一滴一滴連成線,落在他臉頰邊,是鹹澀的。
他抬手,為她拭去眼淚。
“好好地,我醒來了,你怎麼反而哭了呢?”他溫言軟語地安慰她。
“我以為,我以為”她哽咽起來。
“你以為我已將要撒手人寰,準備帶著我的錢,去包養小白臉了?”他笑起來,和她開著玩笑。他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伸手去掐她的臉,“這個角度看你,顯得你很胖,沫沫。”
她打開他的手,破涕為笑。
他溫和地瞧著她,聲音仍是虛弱的,“開心了?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臉色那樣蒼白,像是下一秒,就要離開。
“庭之我好害怕。”她顫著聲說。
“不害怕,不害怕,沫沫”他安慰她。
洪水已經蔓延至半山腰,要快逼及涼亭。
孟庭之望一眼洶湧的洪水,歎一口氣,“終究是我拖累了你。”
她搖著頭說,“庭之,不是的,你沒有拖累我,我要是將你拋下,我便不會原諒我自己,你走了,我留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不如隨你去了。”
“沫沫!”他嚴厲地打斷她,氣息急促起來,“這樣的話以後不可以再說第二遍。”
他看著她竭力忍住哭聲的樣子,語氣放緩了,“沫沫,若是,若是我遭遇了不測,你便帶著孩子好好過好不好?”
她搖著頭,終於是忍不住泣不成聲。
他努力去牽她的手,胸口起伏著,定定地望著她,“答應我好不好?我若走後,你會好好過這是我最後的一個心願了,沫沫,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