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的?”她問,將報紙遞過去。
孟庭之氣定神閑地擦擦沾滿果醬的手,瞥一眼報紙,模棱兩可地笑,也不直言,“我隻不過是推他一把罷了。”
鄒沫看著他,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溫潤如玉,但她是知道他的手段的,向來趕盡殺絕,不留餘地地狠厲。
“他最近被銀行抽貸,忙得不可開交。暫時不會來找你麻煩。”他慢悠悠地說。
鄒沫一怔,銀行抽貸,這對於一個集團來說顯然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意味企業將麵臨著虧損及資金鏈斷裂的雙重風險。孟庭之這樣做,幾乎是要將楊炳德置於死地。
“你要將他趕盡殺絕?”她端著牛奶問。
孟庭之將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在她唇瓣上親上一口,“吃完飯自己出去逛逛,想買什麼買什麼,好好放鬆放鬆,別管這些事,嗯?”
她靜默地點點頭,看他在玄關處換鞋,出門。
這個男人,優雅得如同中世紀的紳士。
*
“大忙人,你怎麼這麼難約啊。”鄒沫在餐廳一角坐下,對著來人不滿地嘟噥道。
“沫,我要是像你一樣,有孟庭之這樣的男人,我也可以很好約。”喬嬌嗔地白了她一眼,捧起桌上的飲品,一飲而盡。
“你們項目快做完了?”鄒沫狀似不經意地問。
“快做好了,孟總要求的一個禮拜拿出新方案,我們也連續加班了一個禮拜,今天早上新方案孟總還算滿意,給通過了。”喬吐了一口氣,撫著額說著,又突然像想起什麼,問,“孟總不告訴你這些嗎?還要向我打聽?”
鄒沫斂下神色,說,“他不讓我插手項目的事情了,隻叫我好好休息。”
喬輕輕地點點頭,環顧四周,蹙起眉,“Estelle怎麼沒來?你沒約她嗎?”
“約了,她說她身體不舒服,來不了。”鄒沫攪拌著麵前的咖啡,有些怔忪地想著她最近似乎很少見到Estelle了,從前她可是經常打電話來和她煲電話粥的,可是最近似乎越來越少聯係了,她打電話過去,她也是草草敷衍。
“Estelle最近變得好奇怪,”喬支著手,感歎道,“她好像和她男朋友出現了一些矛盾。我那天下班得晚,回公寓的時候看見她和陳先生在公寓樓下拉拉扯扯,她哭得可大聲了。平時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也會不顧形象地這樣”
鄒沫握著杯子的手驟然收緊,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從那天在商場看到陳江和沈顧雨起,她就直覺Estelle越來越不對勁,她這個人,向來驕傲得很,在情感上遇到問題,也隻會自己解決。
那天陳江和沈顧雨那樣親密,她不信他們倆就真的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這點,Estelle應該比她清楚。
隻是她那樣一個通透的人,關於感情的事情,她不說,鄒沫也就不問。
都是成年人,對於彼此的生活也會保持有適當的分寸,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現在,鄒沫不免有些擔心起她來。
鄒沫知道,Estelle對於陳江,是認真的。她越是認真,鄒沫就越是擔心。
無論多厲害的女人,一旦遇到感情的事情,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