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公司那邊的事情你也知道的。也不會特別忙。我買了些茉莉還有海棠種子,等來年開春就在院子裏種上,好不好?我還訂了套吊椅,放在院子裏,明年仲夏,我們就可以在院子裏吃著大西瓜,賞花看月亮啦。”她笑眯眯地和他分享她的計劃,眼睛彎成小月牙。
“家裏的事情都聽你的。”孟庭之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將外套脫下來。
她順手接過他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明日去跟我回一趟大院吧。”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鄒沫身子一頓,輕輕地說,“伯母前段時間來找過我一回兒。”
“什麼時候?”他一怔,疑惑地問。
“你出差後的第一天。周日,她來家裏了。”鄒沫語氣平淡地說,不似那日有幾分緊張,“當時真真把我嚇一跳。我還穿著睡衣呢,也沒收拾,頭發也亂糟糟的。”
“我母親沒跟你說什麼吧。”他的眉毛擰起來。
“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鄒沫笑嘻嘻地不讓他再追問,“你要不要喝蜂蜜檸檬水,這種天氣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檸檬水最養胃了。我去給你倒。”
她“蹬蹬蹬”地光著腳丫跑下樓去,像隻輕快的鳥兒。
留孟庭之在原地深思。
*
“要去見我父母了怕不怕?”孟庭之為鄒沫解.開安全帶輕聲問。
“怕什麼?沒在怕的”鄒沫僵硬地坐在座位上,表情像個視死如歸的小戰士。
孟庭之笑起來,輕輕摸著她的小腦袋,安慰著,“就是簡單吃個飯,我父母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再說,有我呢,嗯?”
“嗯。”鄒沫點點頭,攀著他的胳膊,走出轎車。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水色的呢子連衣裙,配牙白色的羊絨圍巾,都是素淡的打扮,襯得整個人眼眸明亮,唇紅齒白,頭發高高地梳起來,紮的是簡單的高馬尾,又增了些靈氣。為了配合孟庭之的身高,特地選了雙自己承受範圍內最高的十二厘米的高跟鞋。
如今走在大院的石子路上卻要暗暗叫苦。高跟鞋的鞋跟細,根本不好走,一不留神就要摔的,隻能緊緊攀著孟庭之的胳膊。
孟庭之察覺身邊人的不對勁,笑著打趣她,“沫沫,我的袖子要被你抓破了。”
鄒沫一看,才發現自己泛白的手指似乎用力過度,把孟庭之本來熨燙得筆直的衣服抓得皺皺的。
“我回去再給你熨平。”鄒沫嘟噥著,仍是緊緊抓著。
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溫暖而幹燥,觸碰到她汗津津的掌心,“流了這麼多汗?”他訝異道。
“我緊張嘛”鄒沫終於承認。
“沫沫,見家長隻是個禮數,無論如何,我娶你娶定了。明白?”他溫聲安慰著。
鄒沫點點頭,定了心神,跟著他走,左右有他在,結果不會太壞不是?
仲冬邊風急,大院裏的樹蕭索地挺立著,院子很大,大多都是軍牌車,便可知這一院子住的人的身份。
溫鈺鄒沫是見過的,此時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們。著一身竹青色刺荷花的旗袍,頭發盤成發髻插一隻紫玉簪子,顯得整個人柔和又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