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程青書,鄒沫才有空整理起屋子來。
將行李箱裏所有衣服拿出來歸類放好,又將被罩被套一並拆洗。
做完家務,鄒沫啃著蘋果,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開始回複客戶郵件還有編輯明天要遞交給上司的報告。
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牆上的掛鍾也一分一秒地過去
忙忙碌碌,竟未察覺時間已經到了很晚。
鄒沫拿開電腦,看了看時間,伸了伸懶腰。
似乎隻有讓自己忙碌,才能不想他呢。鄒沫自嘲一笑。
拿起手機,鄒沫凝視著手機屏幕上那個清瘦寥落的背影,是那日在新加坡海灘,她偷拍孟庭之的照片,她將照片設成了屏保。
當時夕陽正好,他沒有發現她,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掛著外套,身姿寥落地立在海灘上。這個男人啊,自有讓人著迷的氣質。
鄒沫伸出手撫摸著屏幕上他露出的小半側顏。
有風從窗口灌進來,吹起窗簾,吹起鄒沫散著的發,視線被紛揚的黑發占滿,模糊了那人的樣子。
鄒沫想到一句話——“你是我義無反顧撞過的南牆,也是我黃粱一夢的空歡喜一場。”
今夜月色寂寂。不知他此時身處何處,忙碌什麼,而他是否也如她一般,在思念著誰。
*
孟庭之從公司大樓裏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墨色濃濃,繁星點點。
他今天難得不想開車,隻想迎著夜風,走回住處。
他平時生活自律,夜生活並不如其他人那般豐富多彩。
除了工作應酬外,就是健身與休息。
也怪不得鍾醒山老嘲笑他是“苦行僧”般的修煉模式。
工作了一天,這樣漫步街頭,夜風習習,倒也舒服。
不知不覺走到廣場,霓虹閃爍,人潮攢動,各種商場的led大屏幕緊促地豎立在各棟大樓前,投下的燈光包裹著這一方天地,光怪陸離。
不遠處,有個女子對著噴泉許願,如墨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龐,身姿纖弱,著一條青絲連衣裙,外麵圍著一條絲綢披肩。
“沫沫——”孟庭之脫口喊出。
女子回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得體,器宇不凡的男子。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不是鄒沫。
孟庭之微微有些失落。
“不好意思。”他道歉,旋即離開。
他今夜怕是工作太久,著了魔,腦子也混沌不清,才會將陌生女子錯認成鄒沫了。如今鄒沫該是在蘇黎世,哪裏會在這兒。
他暗暗嘲笑自己的不清醒,抬腳繼續前行。
遠方的天空,濃墨的背景中一輪明月如皓。
不可否認,在這樣的夜晚,他有點想她。
手機鈴聲響起——是鍾醒山的來電。
“喂。”
“孟大老板,我今天有幸來到新加坡,大概九點下飛機,您老有沒有空派個人來接一下小的。小的好跟您敘敘舊。”
“你來新加坡了?”
“嗯,我來這處理些事情,順便看望您老人家,畢竟我們好久沒聚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