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商人?據我所知,趙氏家族是雲南最大的商賈之家,更是晚清貴族,家族根基頗深。能從那樣的環境起一直做著木材和茶葉的生意到今天,絕非是普通的商人。”說話間,他已經越過桌子,從另一頭走到這一頭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並且,從來沒有一個商人,在一進入這樣危險的地方就敢扼住地頭蛇的喉嚨的。”
“尤其,還是一個女人。”他噙著笑,似笑非笑,“趙小姐,你的人在進入貴會的第一天就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厲明的私人會所。請你告訴我,你到底隻是普通的商人,還是另有籌謀?”
“我隻是為趙家尋求一條生路,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趙一芸竭盡全力地冷靜著,冷靜地和他對視。
縱然他眼神中的逼視,猶如一條毒蛇在吐著信子舔舐盤中的食物,讓人毛骨悚然,但她卻還是強撐著,拿出自己最大的資本殊死一搏:“在這裏,我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我的人擅長潛伏,他們進入厲明會所,隻是為給我帶來討好風少的籌碼,我是真的誠心誠意想與風少合作的。”
“哦?蘇小姐是不是覺得我常年呆在s城,腦子都不太好使?你所謂普通商人的麵目,就是背地裏搞這些小動作?還是說,你存著其他的目的?”他壓低了身子,隔著非常近的距離貼近她的身體。
夜色中,風涼,月冷,這個男人的存在感濃得像一杯烈酒。
趙一芸緊張地攢著拳頭,另一隻手已經悄悄地伸向小腿,隻要掀開長褲,就可以拿到裏麵藏著的槍。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緊逼著質問,這種感覺好像突然被曝光在白日下,不著寸縷。緊緊咬著唇,她試圖扭轉處境:“我隻是出於一個商人的權衡和考慮,自然是先了解清楚了,才能選定最後合作的對象究竟是誰,不是嗎?”她深吸一口氣,接道,“若不接觸風少,不了解他的為人,我又怎麼定奪?”
“嗬”墨狼冷哼了聲,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聲音如銀魂纏身般掏空著她的肢體,“不要拿你所謂商人的偽裝來唬弄我,我沒有太大的耐心。趙小姐,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他的那雙眼睛盯著你,就像在告訴你,隻要他想,所有的謊言都會在那雙眼睛裏麵不攻自破。
他手勁非常大,捏得趙一芸下巴火辣辣地疼,禁不住咬牙吸氣,怒視他:“墨狼,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三年前,你也是這樣對我的,你說,是不是?”
“影子,告訴我,你究竟在為誰辦事?”他的身體更近地貼合上來,動作迅速地扭著俞晚的手腕,扔掉她剛剛才碰到的槍。
趙一芸身手不凡,刹那間翻身反抗,隻不過剛舉起手就被他握住,另一隻手瞬間就捏住了她的喉嚨。他的身子傾靠過來,以全身的力量壓住她的腿,讓她再不能動彈分毫。
“你的人早已和厲明有了約定,你甚至透露給他們消息,今夜在這個地方將會有交易會。隻可惜,風少的眼線卻一直跟著他們,三天前就已經完全掌控了他們,而你還以為那是待你如初的風少少主,是不是?”他眯著眼睛,鬼魅陰冷地掀起唇,“在這個地方,我遠比你熟悉一切規則。”
趙一芸痛得眼睛都紅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墨狼不過來了一日,短短時間內,就已經對她做出了非常詳細而全麵的調查。他了解她,深知她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的商人,肯定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趙小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如果你再不回答,我會捏斷你的脖子,然後再逐個捏斷你那些手下的脖子。”
趙一芸漲紅著臉,幾乎不能呼吸,她瞪著眼睛拚命掙紮,卻隻感受到他更加有力的鉗製。她感覺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而她的人,都還需要她去解救。
“好、好,我說。”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咳嗽了幾聲接著道,“我深入貴會,是因為這是一塊挖掘潛力很大的寶地,請您相信我,我真的隻是一名普通的商人。我的目的或許並不如表麵上的生意那麼簡單,但也絕沒有您想象地那麼深,我真的隻是想要開拓更多的行商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