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蕭鐸不耐的皺眉,三月禁足之期已過,蕭鐸本以為還能再清靜些日子,誰料,今晚皇後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言貴人見蕭鐸並未立刻宣召,也不敢多言,隻是站在一旁留心觀察著蕭鐸帝的臉色。
蕭鐸不悅的喝完了雞湯,才一擺手,道,“讓她進來。”
雖還在年中,但薑後卻一改往日奢華作風,隻挑了件件素色描鳳的穿上,就連頭飾也是減半,整個人倒是顯得消瘦不少。
言貴人向著薑後行了個禮。
薑後頭也未抬的跪倒在蕭鐸腳邊,還未開口就先拿帕子抹起了眼淚。
“臣妾給皇上請安,願皇上龍體安康,福澤萬年,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鐸微微側目,“怎麼皇後今日穿的這樣素淨?”
薑後緩緩抬起頭來,一副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模樣,“臣妾自知惹了聖上生氣,特此來請罪。”
言貴人心中冷笑,好一句惹了聖上生氣。
原來在這位皇後娘娘眼中,殘害皇子,汙蔑王爺就僅僅是惹皇上生氣這樣簡單的事嗎?
薑後的心思蕭鐸又怎麼會不明白。
縱使這後宮女人有千萬,每人有百個心眼。
歸到底也不過是在意聖寵二字。
有了聖寵便可立足後宮,便可福澤母家。
所以,後宮的女人們不難掌控,也並不難捉摸,尤其是對蕭鐸這種布局高手而言。
這些女人們僅僅是平衡朝堂的工具罷了,不容當真。
蕭鐸伸出一隻手到薑後麵前,薑後見了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怎麼,還怪朕?”
“臣妾怎敢,隻是泫晟泫煜那兩個孩子若還是誤會臣妾”
蕭鐸將薑後拉到身邊,命下人也盛了碗烏粼雞湯給她,“那兩個孩子生性寬容,改日朕自會和他們說,你這個做皇額娘的也不要總把眼睛放在泫炎身上,多在意在意其他的孩子們。”
“是,臣妾謹遵教誨。”
這晚自然是言貴人離開了蕭鐸寢宮,言貴人坐在轎攆上,行在暮色中。
她身上狐皮厚重並不覺得冷,反而被風一吹,格外的清醒了些。
皇宮中不缺女人,不缺權貴,唯獨缺清醒的人。
言貴人自嘲的笑了笑,縱使清醒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要被困在這方寸的天空之下,臣服於薑後的管教之中。
若說薑後的地位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動搖的,否則也不會在元後仙逝不久後,她就坐上了皇後的寶座。
薑後的祖父是當年在先帝身邊的肱骨大臣,後來邊境被犯又曾出兵鎮守,算下來也是開國大臣了。
隻是薑後祖父年邁,且深知權貴之法君臣之道,送薑後上位之後便找了個由頭回家養老去了。
所以這些年薑家雖然在朝堂並無明顯勢力,可說到底還是有老一輩的根基在的,暗藏的勢力不少,足以牽一發而動全身。
敖楚又由著蕭泫煜睡了一會兒,眼看著已經到了晚膳時間,才再次喚懷中的人。
蕭泫煜這次是睡得飽些了,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就看見敖楚近在咫尺的臉,和一道怎麼也隱藏不住的寵溺笑容。
蕭泫煜登時臉色一紅,剛想起身,就牽動著後身一疼。
“啊”蕭泫煜下意識的抿緊唇,一雙眉頭蹙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