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閉著眼,但綩清卻哪裏睡得著,不知多久待聽見屋外匆匆的腳步聲,綩清忽地睜開了眼,房門被打開,是王伯吩咐綠兒來叫蘇慕言了,綩清看了看屋外的人,又看了看蘇慕言,沉吟道“綩清想去送你”蘇慕言看著綩清,輕輕點了點頭,出了裏廂在外等候綩清。
綩清呆坐了半刻,起身換上了二人初次見麵的那件白衣,待出了房門便看見蘇慕言立在走廊上發呆。“侯爺”綩清柔聲喚道,蘇慕言轉身看見綩清,愣了愣,浮現了笑顏,嘴角微微揚起,一雙桃花眼中漆黑如墨,綩清愣神,想起了初見蘇慕言時的情景,那時月下的紫袍男子也是淺淺的笑,溫潤如玉的眉目裏卻偏偏有著漆黑如夜的眸,就像夜下迷人的罌粟花,明知危險卻不由得想要靠近,那時的綩清看不到,那雙漆黑的眸下蟄伏的蠢蠢欲動的黑暗,而現在,綩清依舊看不清,蘇慕言彎彎的眼角,那深邃的眼裏,究竟在想著什麼,蘇慕言見綩清幽深的眼神,走上前,伸出手牽過綩清,二人向外走去。
府門外,一襲黃袍的司徒爍已等候多時,司徒爍看見二人,眼裏閃過一絲異樣,連招呼都沒打就騎上了馬。綩清正覺得奇怪,卻見蘇慕言無奈的笑了笑,綩清沒看見沫漠的身影,頓時明了,蘇慕言卻突然抱過綩清,綩清來不及驚呼就已經坐上了馬,蘇慕言一翻身,也上了馬,一隻手握住韁繩,一隻手挽住了綩清的腰。司徒爍不滿的看了二人一眼,騎著馬走到了前麵。
隊伍在宮門停住,大皇子和豫王早已領著隊伍送出安晚來,司徒朗早已看見馬兒上的人,眼中一緊,看了看蘇慕言又看向綩清,綩清別看眼,往蘇慕言懷裏縮了縮,躲開那一抹探詢的目光,蘇慕言扯了扯韁繩,馬兒側了身子,蘇慕言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眾人的目光。司徒爍看了看蘇慕言,蘇慕言移開眼無視司徒爍的目光,挽著綩清的手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司徒爍撇了撇嘴,自己下了馬,去迎安晚。
安晚依舊是一身紅衣,明澈的眼此刻卻是充滿了仇恨,小丫頭狠狠的瞪了眼綩清,綩清一愣,卻見安晚眼神撇到身後的蘇慕言,頓時臉色有些發白,捏緊了拳頭,慌亂的移開了眼,綩清皺著眉抬起頭看見蘇慕言正收回目光。綩清心下一暖,想了想,突然道“蘇侯,清兒和郡主一起做馬車吧”
蘇慕言卻隻盯著前方,看也不看綩清,隻道“本候還想和清兒多待會兒”
綩清笑道“侯爺是擔心安晚?還是擔心綩清啊?”
蘇慕言眯著眼看著安晚,“綩清想要和解?怕是得碰一鼻子灰了,且不說那幾日的品香閣生活,就算安晚不計較,本候也不能不計較她對清兒做的事呢”
綩清聞言,麵色一沉“侯爺,那次的事?????綩清已經忘記了,”綩清說完頓了頓,神色裏多了些複雜“安晚畢竟還小,氣焰高也是自然,隻是冤家宜解,綩清不願意侯爺再為了綩清無故多了些敵人,所以~~碰灰也得試試,”
蘇慕言聞言臉色略沉看了看馬車,突然一扯韁繩,馬兒轉身,在眾目睽睽下,自顧自的朝前方而去,給臉色陰沉的安晚和隨從打扮的安琰留下一片背影,而馬兒上,蘇慕言挽住綩清的手更緊了,不理會綩清的驚訝,低著頭在綩清耳邊輕輕笑道“可是本候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