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脾氣古怪,什麼都能舍下,還是小心為妙。”老者提醒。
“她舍棄不掉自己。”花開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把自己視為了唯一的同類。
人類雖然喜歡自相殘殺,互相折磨,但最拒絕不了“唯一”。
老者正要說話,突見那艘船似乎動了,臉色微微一變:“糟糕,中計了?”
他們看得沒錯,那艘靠在海邊的船,真的開始動了。
以這船的速度,一旦開動,很快就能將島上的人全甩開。
“不是她!”而花開隻說了這一句,腳尖一點,往島下衝去。
小四和小五還在島上,淩天清雖然在大事上冷漠客觀,可她絕不會丟下這兩個和她出生入死的孩子。
的確不是淩天清。
她又遊了半個多小時,略有疲倦,有些困乏的在池邊的躺椅上竟睡著了。
而蓮露貼心的陪在一側,給她蓋好毛毯。
這船最大的優點,此刻變成了缺點——太穩。
即使突然開動或者停下,也讓人感覺不到晃動。
更何況淩天清如今睡的那麼沉。
蓮露凝視了她片刻,拿過外袍隨意披上,快步往外走去。
她來到甲板上,將兩個茶杯收起,看著漸漸遠去的小島,神色複雜。
人的……私欲。
蓮露終於明白,淩天清為何不在意花開的想法。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念……也許你就是花開。
這種摸不清心思的危險人物,就這樣永別吧。
但願小四和小五能好好活下去。
蓮露想到此,不覺有些心酸。
果然人若是沒了感情,會活得更瀟灑。
蓮露黯然的端著茶杯,一轉身,突然見鬼似的驚叫一聲:“啊!”
她手上的茶杯也差點打翻在地,被麵前的人穩穩的接住。
“少主在哪?”來的人白衣勝雪,竟是花開。
如今,他清淨的眼眸略帶煞氣,讓蓮露的心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居然……沒有甩掉他!
她並不怕淩天清醒來後的責罰,但是此刻花開的神態,讓她控製不住的畏懼。
“在……”蓮露還沒說完,花開的人影一閃,又不見了。
花開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和衣袍裏露出的肩帶,已知淩天清的位置。
蓮露見花開離去,才喘了口氣,腦中冷靜下來。
她看到托盤上隻剩一個茶杯,不由蹙蹙眉,急忙往船長室走去。
就差一點……
那個花開……不知哪來這麼好的輕功……
淩天清明明說過,從這船上下去,也要慢慢調整內力,一時半刻根本恢複不到滿血狀態。
葉城也曾無數次試驗過……
為何那個花開……能做到?
“你不該先去看看少主的情況?”蓮露還沒走到船長室,那個老者在她身後出現,帶著一絲笑,的問道。
蓮露本就緊張,心髒病都快被這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嚇出來了。
“我們島主最恨人欺騙,他可能去把你們的少主大卸八塊了。”老頭子繼續說道。
“該死。”蓮露卡在走廊中間,臉色難看,進退兩難。
但很快,她將茶水連杯一起丟入垃圾桶中,快步往遊泳房走去。
“出什麼事了?”葉城不知何時站在走廊盡頭,待蓮露滿臉焦慮的走近,才問道。
“沒甩掉。”蓮露有些氣急敗壞,還不忘叮囑葉城,“你還是回去躺著的好。”
遠看去,大船又掉了頭,重新駛回小島邊。
而淩天清小憩了片刻,突然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花開那張素淨無暇的臉。
“你醒了?”花開站在躺椅邊,手中還端著一杯茶,淡淡問道。
“這麼快就回來了?”淩天清立刻坐起身,才發現蓮露不在房內。
等等,這裏是私人場所,花開怎麼進來的?
“不早。”花開見她坐起身,毯子從胸前滑落,露出銀色的比基尼,微微避開眼神,“是你睡了太久。”
淩天清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鍾,眼神微微一閃,沒想到自己竟睡了兩個小時。
“麻煩你能在外麵等我嗎?”淩天清拉了拉毯子,客客氣氣的說道,“我要換衣服。”
她雖然有午睡的習慣,但很少超過半個小時,這一次睡得太熟太久,連花開是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真是太大意了。
花開端著茶杯轉過身:“好。”
他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就看見蓮露已在外麵等待多時,臉色很難看。
這裏私人場所的門隔音效果太強,加上被花開反鎖,蓮露在外麵毫無辦法,隻能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