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洪七一把將花姐拍飛,閃電般的欺近端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淩天清,舍不得花錢保養的粗糙大手一把就掐住了少年纖細修長的脖子。
而淩天清端著茶的手晃都沒晃,眼含笑意的看著洪七氣急敗壞的大白臉。
洪七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個賺錢機器的眼睛,不由心底微微一震。
似乎第一次發現,這個賺錢機器的眼睛長的非常漂亮。
在暗沉粗糙的肌膚上,漂亮的有些攝人。
尤其是裏麵盈盈笑意,如春水,如暖陽,如盛開的花海,溫柔的要將他淹沒了。
洪七看著看著,突然發現自己竟陷進去了。
他心內又是一驚,倏然收回手,莫名其妙的覺得心跳加速,呼吸不動。
粗糙的指尖,似乎也帶著滑膩的暖香。
“我道歉。”淩天清終於開口了,微笑著說道,“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擦!她才不會真的給彌補的機會,她隻會變本加利的剝削他好不好!
洪七心內狂吼著,但臉上不知為何,大白臉上有一絲淡淡的紅暈。
藏在袖子裏的手,還感覺怪怪的……
少年的皮膚太滑嫩……摸起來的手感……好奇怪……
最奇怪的還是她的眼睛,竟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心悸的溫柔。
“洪七,你怎麼臉紅了?”花姐揉著腰,被他推的撞到了博古架,她一點也不介意的繼續打趣。
“什麼機會?”洪七忍住想再踹花姐的衝動,撇過臉問道。
“跟我來書房。”淩天清站起身,往房內走去。
洪七看著她的背影,甩甩頭,將剛才那奇怪的感覺甩走。
看來最近擼多了,竟對男人都產生幻覺……
他要不花點錢,找個姑娘……
洪七想到這裏,趕緊捂住自己的錢袋。
不行,不行,誰也別想從他口袋裏敲出一個子!除非有富婆倒貼給他開!苞!費!
***
淩天清回到臥室,已是深夜。
忙了一整天,她卻精神奕奕,毫無睡意。
仿佛擺了一個巨大的多米諾牌,隻等對方輕輕一碰,來場豪華的傾倒。
淩天清突然想到那句話,有的人,顛倒了自己的世界,隻為和你站在同一個位置……
很辛苦。
就像她曾經想當一個合格的王後,拚命的顛倒自己的世界,想與他站在一起。
屋外,江水粼粼,隱約有漁歌在漂浮。
淩天清看著高腳杯裏的紅酒,她已經厭煩了。
該結束了。
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再……萬劫不複的愛上他。
當初那麼深愛的時候,知道那樣不堪的真相。
他隻是因為想要報複溫寒和自己,才會對她虛情假意,等到她愛上時,等她已孕龍子,再無情的將她推入地獄裏……
那時,鳳身已不再重要。
他想如何折磨,都不會手軟。
多麼涼薄可怕的男人!
還有如今的周芳衣再也不能生育……
且不說周芳衣是否是真的鳳身,如今天下,隻有她才能替淩謹遇延續香火,完成鳳身使命……
所以……淩謹遇才會用迂回戰術來靠近她吧?——
是的,荀卿要走時,淩天清已知道,他一定是淩謹遇。
一改強勢風格,以他人身份來接近,若不是想利用她的鳳身,為淩氏天朝延續後代,他怎能如此忍耐?
不過,無論怎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已不是當初的小清兒。
人類總是尋求溫暖和愛,卻忽略了,它們所帶來的傷害。
長得越大,越明白,即使一直孤單,也好過繁華過後的淒涼。
淩天清喝了兩口酒,突然困意襲來,她心道不會又像昨夜那樣……便睡了過去。
窗外,人影一閃,淩謹遇已立在屋中,手中穩穩的端著從她手上掉落的紅酒杯。
花解語沒有“不如夢一場”可貢獻了,淩謹遇隻能手動點穴。
他今夜沒來由的心慌,總覺得淩天清太過鎮定。
他覺得必須得看著她,才能緩解這種莫名的心慌。
淩謹遇將那杯酒喝完,負著手,圍著淩天清緩緩踱步。
他已決定出現,但總覺得會著了她的道。
如今看著她安靜的睡臉,心內才略略踏實一點。
淩謹遇繞著她轉了幾圈,終於停下腳步,半蹲下身,想將她扶上床。
可他的手剛剛碰到她的衣袖,猛然又縮回來了。
她的衣服上……撒了什麼藥?
淩謹遇的整隻手掌都麻了,然後是刺痛灼熱的感覺。
並不是毒藥,淩謹遇對毒藥的感覺極為敏銳,而且可以自動抵禦,百毒不侵。
這個女娃每次抹的藥,都是奇奇怪怪,從未見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