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言而有信,怎麼不脫了?”
已有人端來一把太師椅,淩天清坐下來,淡淡道。
明明年紀那麼小,可她一出現,整個賭樓的氣氛都變了,原本氣勢低弱的錢老,都挺起了胸脯,站在她身邊,親手遞過一杯茶。
“葉城,幫他脫。”淩天清端過茶,眼都不抬的說道。
她的神色淡定,雖然瘦弱,麵色有些發黃,看似營養不良,可但身上卻有有一種能控製全場的強大氣場。
尤其是那專注看著茶葉浮沉的眼神,貴氣逼人,蘊藏著別人看不懂的力量。
葉城動手了。
隻見劍光一閃,那個流氓的褲子就唰的掉到了地上。
而章育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敢動手——他可是張一元的家丁啊!
這也是為什麼錢老死死忍耐,不敢妄自動手的原因。
張一元——是三朝元老,雖然已很少露麵,但他的兒子張勳在三十年前私下開了京城第一的萬盛賭場,誰人不知?
萬勝賭場是後開的——是花解語膽大包天,故意抵著萬盛的招牌,開了同名不同字的賭場。
而且,花解語還特意選在張家賭場對麵,擺明了搶生意!
原本就有積怨,如今,萬盛打聽到萬勝居然易主,生意越來月紅火,觀察了數百天之後,終於決定出手試探。
果然,曾經強勢的錢老,沒了花解語這個靠山,妥妥的被打壓。
隻是,突然冒出了這個年輕人,居然上來就……脫褲子動手,太不懂時局了吧?
花侯如今怎樣,誰也不知,但既然萬勝賭場已和他無關,就不怕他插手此事,張勳有親爹撐腰,再加上朝廷錯綜複雜的關係,誰敢動這位官二代?
“你……你竟敢……”章育臉色煞白,覺得臀間一涼,饒是他流氓,也經不住大姑娘老爺們觀看,老臉一紅,就要發作。
“有尿快尿,沒尿就把剛才說的話吃回去,殺人的償命,傷人的將醫藥費和安家費給付清滾蛋。”淩天清似有些不耐煩,也不看章育一眼,抿了口茶說道。
要是淩謹遇知道小王後剛摸完胸,又跑去脫人家褲子,看人家尿尿,一定想撞死在金鑾殿上。
“你可知我是誰?”章育臉色青紅交加,在京城他是橫著走,還未被如此羞辱過。
“錢老,今日還有多少損失?”淩天清根本不理章育,轉頭問道。
“今日客人流失八成,這桌椅都是您花重金購入,也盡數毀傷,還有……”
“閣下,請問如何稱呼?”一個聲音打斷了錢老的話,略帶禮貌的問道。
“你是縱容手下行凶的主子?”淩天清看到一直坐在一邊看好戲的正主終於出場,唇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章育不過是他下麵的一條狗,所以剛才打狗給主人看。
不過這個人,還沒有資格知道自己的名字。
“少爺,大概損失了一萬兩千金子,不包括安家費。”錢老算完了,說道。
“還要安家費?是你們這裏的人不懂規矩,攪了我家少爺興致,該死!”章育提起褲子,呸了一聲,說道。
而且這裏的保安都是些孤兒乞丐,哪有什麼家?
死了也活該!
“我們賭場的規矩,籌碼贏滿三千兩封頂,若想再賭,明日再來,是你們有意刁難……”錢老身邊的管家立刻叫屈。
“關門。”淩天清突然對葉城說道。
章育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看上去這個年輕人一點規矩都不懂,她關門幹什麼?
放狗嗎?
“賭場不讓人盡興而歸,卻定了這麼多奇怪的規矩,還開什麼開?早點關門大吉得了!”對方另一人冷哼著說道。
“既然踏入了我的地盤,自然得聽我的規矩,否則,請去對麵萬盛賭場,包你贏個夠。”淩天清輕笑著說道。
“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也不該動手攆人。”另一人又說道。
“是啊是啊,輸不起就攆人,這算什麼破規矩?”章育立刻附和。
“你還不尿嗎?”淩天清突然無厘頭的問了一句。
對方又全部愣住。
這個少年……為什麼不按章出牌?
思維好古怪的感覺……
“你……這麼想看男人尿尿,莫不是變態吧?”章育本來提上了褲子,見她又一臉認真的問道,頓時惱羞成怒,準備掏家夥尿她身上。
“章育。”張玉泉悠悠發話了。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尿,都是收不回去的。”淩天清放下茶杯,又春風和煦的笑了,“既然是我們的過失在先,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