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沒有人能證實,溫寒到底是不是太後與先王親生的骨肉。
如今,沒了當初的人證,太後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是太後身邊的黃嬤嬤,對此事也毫不知情。
所以,如何能鑒定溫寒的身份?
滴血認親的方法,早就聽淩天清說過完全不科學,而且也被禦醫否決,這種上古的方法並不準,
現在沒有人可以鑒定溫寒與淩謹遇是否同父異母,也許……也許隻有地球小天才淩天清可以辦到——
陰森幽暗的天牢裏,淩謹遇緩步往一麵厚實的牆前走去。
他伸手暗向某處,出現一個暗門,僅容一人通過。
暗門內,幽靜無聲,靜謐的讓人害怕。
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年輕帝王,豐神玉秀的臉上,似乎有一絲絲疲憊。
連連穿過三道暗門,才來到一處銅牆鐵壁的牢房。
那牢房和外麵的天牢不同,沒有鐵鏈,沒有各種猙獰的刑具,裏麵放著的床,異常的精美舒適,連飯菜都是禦膳房精心準備的美味。
而且,天牢的萬金柱外,用千年玄石封住了整個房間,如同一個獨立的溫馨的臥室,隻是不見天日而已。
這裏麵,一共有五間玄石房,各不相連,完全密封,隻有萬金門上,才開了一個小小的洞送飯菜。
很顯然,裏麵有人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王上,臣請求和溫寒一個房間。”
花解語想著對麵就是溫寒,就心癢癢。
活著也好,死了也好,反正他要和溫寒在一起。
“我拒絕。”溫寒的聲音,冷漠如同寒冰,不帶一絲的人情味。
“死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可是因為你,才被打入天牢!”花解語傷心的說道,“王上,怎麼處置都行,臣隻請求和溫寒在一起,死了,就埋在一起,臣希望在溫寒的上麵,給他當被子……”
上上上,上個毛線,你就是想當攻吧?
如果淩天清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怒罵花解語。
她可不想溫寒被花侯那根髒東西進進出出,溫寒雖然對情淡漠,但也正宗直男,怎麼都不該被人壓……
“花侯的精神真好。”淩謹遇淡淡說道。
“王兒,王兒!”驀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麵的玄石房間裏傳出來,帶著淒厲的哭聲,“你可不能殺了溫寒,他是你唯一的兄弟啊!要殺……你就殺我吧,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他奪權,是我……”
“母後,請安靜。”淩謹遇聽到太後的聲音,眉頭微微皺起,說道。
太後果然閉了嘴,不敢說話了,隻是低低的抽泣著。
淩謹遇來到溫寒的房門口,墨陽上前一步打開萬金門,然後站在外麵守候著。
看著那張慘白冷漠的臉,淩謹遇微微一笑:“溫寒,本王若是放了你,你還是會卷土重來,對不對?”
“想殺便殺,你一向沒這麼多廢話。”溫寒冷聲說道。
反正他原本就是冷情的人,生與死,沒多少區別。
即便世界上還有一個親人,他也不覺得多溫暖。
而且,太後對他,也是除了讓他奪權之外,並未給過太多的母愛。
“你倒是瀟灑,隻可惜,有一個傻乎乎的人,可能會為你這樣冷血冷心的人哭泣。”淩謹遇伸出手,長指間,把玩著一個翠綠的戒指——淩天清送給溫寒的東西。
在溫寒東窗事發,被擒之後,淩謹遇並未對他施予任何肉體上的懲罰,隻是給他喂下了一顆藥——
王宮裏的秘藥,讓他喪失了一身的武學,如同普通的男人那樣,即便在淩謹遇睡著時,也無法殺了他的沒用男人。
溫寒對生和死,都沒有恐懼或不安。
所以,對淩謹遇用秘藥毀掉他一身的本領,也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仿佛他對一切,都失去了應有的感覺。
除了淩天清。
看見淩謹遇手裏的東西,溫寒突然閉上眼睛,盤腿坐在床上,老僧入定般。
“溫寒,有沒有感覺到,你的身體變暖了很多。”淩謹遇將那枚戒指扔在床上,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
溫寒不說話,但是這段時間,確實感覺身子越來越暖。
“知道為什麼會暖嗎?”淩謹遇又問道。
見溫寒不答,淩謹遇唇邊浮起一絲極淡的笑,帶著一抹無奈:“小清兒留的秘方,治療你的寒症,每日的飯菜裏,放入了她所配的藥,加上你的武功已廢,沒了寒毒的根基,所以才會慢慢回暖。”
“我想見她。”溫寒終於說話了,聲音依舊是冷漠的,可是心跳變得不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