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並施，是一種很有效的帝王術。
淩天清愣了愣，聽著外麵還在慘叫的聲音，來不及思考，立刻點頭：“是，我求你了，不要打她們……”
已經有十棍下去，那群宮女沒有武功，受了傷又不能扔進靈泉療養，她們沒做錯什麼，都是因為自己不小心……這麼受罰，太可憐了。
“傳旨，暫停。”淩謹遇對外麵說道。
很快，外麵的慘叫聲停止了，變成了低低的哭泣聲，從敞開的窗戶裏傳進來。
“王後娘娘求人，應該有些誠意才是。”淩謹遇又轉過頭，看著淩天清，低低的說道。
“是我不小心，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爬樹了……”淩天清的心稍微放下來一點。
她被杖責過，知道對女兒家來說，有多痛，如果沒有靈泉和綠影的藥膏，隻怕很多人會在後麵活活疼死。
“娘娘對宮女的感情可真深。”淩謹遇看著她有些瘦削的白淨的臉，掩住視線裏的貪婪，說道。
好多天沒見她了，這一看，就不想移開目光。
好像瘦了很多，他以為這丫頭會沒心沒肺的倔到底，結果還是為自己瘦成這樣。
她曾經隨口說了一句什麼詩來著……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句話，現在用在她的身上，最適合不過。
淩謹遇的心裏突然有些得意起來，瞧，她還是喜歡自己的，否則怎麼會清減成這副模樣。
不過，得意的同時，淩謹遇又有點心疼。
不知道，她有沒有為溫寒這麼寢食難安過……
淩謹遇總是時不時的將溫寒搬出來對比。
雖然周芳衣的話不能全信，但是總有一部分是真的，尤其說淩天清和溫寒在一起時的細節，包括淩天清最喜歡的一些生活小習慣，和親密時的某些特定習性，都十分貼切，
“她們也有人/權……”淩天清這時候，心裏稍微安定了點，腦袋也靈光了些。
她不敢承認自己和任何人有感情，因為怕淩謹遇會利用這些，來欺負自己，
淩天清不笨，隻是被淩謹遇的反複無常時好時壞折磨的沒了脾氣。
“王後娘娘，外麵的宮女，可是全體受罰二十杖，若是你沒點誠意，懲罰還會繼續。”作為一個統治者，最害怕的聽到的就是人/權和民/主，所以淩謹遇打斷她的話，淡淡說道。
“我以後絕對不爬樹了，我給你寫保證書。”淩天清聽到這句話，立刻說道。
她已經摸清淩謹遇的一些脾氣，比如他每次很生疏的喊自己為“王後娘娘”的時候，就表明，他要開始公事公辦，而且極為冷酷無情。
如果喊她清兒的時候，是心情比較平和時，若是喊寶貝，則是非常愉快的時候，比如在床上。
“本王不要保證書。”淩謹遇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要什麼都可以。”淩天清想著外麵十幾個宮女，有些年紀比她還小，如果受了二十杖責，隻怕會要了性命。
反正她什麼都給了淩謹遇，再怎麼要，也不過是身體而已。
“那麼，王後娘娘道歉吧。”淩謹遇見她服軟，唇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說道。
道歉？
她不是道歉了嗎？
淩天清滿頭霧水，緊接著就想到前段時間她說的那些話，這個暴君的意思，不會是讓她為那番話道歉吧？
淩天清低著頭。
如果換成以前，她可能一點都不明白暴君的意思。
可是現在朝夕相處，已經對淩謹遇的性格有些了解，所以她想了想，不得不說道：“那天是我不對，不應該用那麼凶的口氣對你說話……我知錯了，對不起。”
“繼續道歉。”淩謹遇收起了笑容，突然變得麵無表情。
帝王心，豈止是海底針，簡直就是宇宙裏的一顆針！
淩天清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但是總要繼續道歉，不然她的天青宮就慘了。
“對不起。”依舊是這三個字，淩天清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裏錯了。
“你知道自己還有哪裏錯了？”淩謹遇斂去笑容之後，那張臉，無論哪一處都極為攝人，仿佛是朝堂上，不可忤逆的王。
“不知道。”淩天清老老實實的回答。
“身為王後娘娘，沒有容人之量，居然同本王賭氣，數日不知請安，可有錯？”淩謹遇問道。
“錯了。”淩天清現在隻能這麼回答。
請他瑪麗隔壁，容他瑪麗隔壁，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