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麼跟他拍桌子瞪眼睛的,普天之下,也隻有小王後做得出來了。
這麼一來,淩謹遇終於感覺到平凡人在情愛中的滋味。
“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淩天清連珠炮般的開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做夫妻?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裏?你到底……”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是?”淩謹遇終於鬆開了手,讓隋天香閃到一邊,語氣很平淡。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和其他女人這樣?為什麼兩個晚上夜不歸宿?”
淩天清越說越氣憤,到底太年輕,她根本不是老奸巨猾深諳帝王術的淩謹遇的對手。
“王後娘娘也曾勸慰過本王,後宮雨露要均勻,莫不是已經忘了吧?”淩謹遇神色平靜,伸手端起酒杯,反問。
“可是……那之後……你我不是承諾過……”淩天清氣急敗壞的奪過他手裏的酒杯,“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和其他女人亂來,我才……我才與你和好……現在你出爾反爾,我……我……”
淩天清硬生生卡住下麵的話,她不能說自己要跑,否則淩謹遇肯定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不涉及感情的事情,她為什麼能這麼理智冷靜,涉及到感情,就亂了套?
“你若是不喜歡,大可離去。”淩謹遇抬起黑眸,看著她慘淡的臉色,聲音微冷,“是你要與本王一起來天香宮,如今在這裏撒什麼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在這裏沒外人,若是被外人看見,本王丟不起這個臉。”
淩天清聽見他這麼一說,咬著唇,突然一抬手腕,將酒往他臉上砸去,杯裏的酒,全往那張美玉雕刻般的臉上潑去。
“大膽!”淩謹遇一揮衣袖,衣袍將潑過來的酒全部卷走,真氣還掃到淩天清的身上,讓她一個趄趔,差點被衣袍帶起的風掃倒。
淩天清站穩了身形,盯著他的眼睛,她真看不懂男人啊……
那些什麼書上教的,女人要容忍大度,全都是假的!
感覺自己的心慢慢的破裂了,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全部打碎。
淩天清看著淩謹遇漆黑深邃的眼眸,才發現,那裏麵還是那麼深,那麼冷,那麼的幽暗,根本沒有任何的溫暖和明亮。
“我說過……我會試著喜歡你,我做到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做不到自己的承諾?”淩天清突然輕聲問道。
淩謹遇聽到這句話,心內猛然一酸,像是被什麼突然擊中了心髒。
她做到了嗎?
“是我錯了,我現在記住了,你是君。”淩天清強忍著從心房直衝上來的難過,轉過身,大步往外走去,在偌大的大廳裏,越走越快,最後提著裙子跑了起來。
淩謹遇看著她邊走邊提起胳膊擦著臉的背影,心中的酸痛擴大起來。
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報複的喜悅?
反而覺得那個女娃很心痛,他跟著不舒服?
“王上……您跟出去看看吧。”隋天香看著淩天清一邊走一邊抹著淚,她的心裏沒什麼難受好受,她隻想著留住皇恩就好,至於其他人的生死,與她無關。
“繼續用膳。”淩謹遇坐下來,掩去眸中淡淡的失落,說道。
“真的不用去看看娘娘?”隋天香倒是不想淩謹遇離開這裏,隻是女人的第六感讓她覺得,王上的心情也不好,如果強留下來,隻怕弄巧成拙。
後宮女人,哪一個不在算計?
算來算去,隻為了留住王上的這顆心,沒有人會像王後娘娘那樣,不知死活的質問王上喜不喜歡。
帝王的心裏,哪有什麼喜不喜歡、愛不愛,隻要每個月會翻到自己的牌,那就是莫大的幸福。
嫣語和曉寒一直在外麵等候著,突然穿著粉色衣衫的小王後從裏麵跑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淩天清一口氣衝刺了兩千米,這才停住腳步,扶著賞心湖邊的金絲楊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又擦了擦臉,才發現,那溫熱的東西不是淚。
而是血。
她被淩謹遇的掌風卷起的烈酒掃傷了額頭……
“娘娘,您沒事吧?”嫣語和曉寒倒是不費力的跟過來,問道。
“沒事,我歇一歇。”淩天清哽咽著聲音說道。
“娘娘,您怎麼……受傷了?”曉寒急忙拿起手帕給她捂住額頭。
“不小心擦到的。”
淩天清突然想起電影裏的一句話,大意是沒事去跑跑步,把身體裏的水分排出來,就不會有眼淚了。
為什麼那段悲情的話,被自己說的那麼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