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一直冷漠自製的臉上,浮現出了疲憊之色。
這些天,他把自己繃的太緊,如今,終於能稍稍放鬆一些。
隻要不見那丫頭,自己的心,就會靜下很多。
也會冷下很多。
淩天清懶懶的趴在馬車裏,昨天晚上又逃過一劫,淩謹遇和溫寒談了一夜,沒有回房來。
現在暴君似乎困了,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並未抓她過去蹂躪。
到底怎麼才能讓暴君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呢?
淩天清已經想了很久這個問題。
從……她殺人開始,她就發現,不能和男人同謀。
她要自己走。
無論前麵是什麼,她都要自己走過去。
雖然……雖然很舍不得溫寒。
但是景州之行,讓淩天清更清晰的看到自己腳下是怎樣一條路。
或許,這是懵懂感情的初始,她願意為了溫寒,放棄自己的所有,而溫寒如果執意江山,她也留在這裏也沒有更多的意義。
隻是被當做工具的話,她會堅定不移的離開。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女人,她是新世紀的女人,她要走海闊天空的路,而不是成為男人權力之下的犧牲品。
拿起疊放在一邊的薄毯,淩天清小心翼翼的移到淩謹遇的身邊,將毯子,輕輕搭在他的身上。
淩謹遇隻是在靜坐養神,察覺到那個丫頭悉悉索索的在拿毯子,以為她想睡覺,沒想到自己身上一暖,這女娃竟然給他披上毯子……
淩謹遇的心中,閃過一絲說不出的驚喜。
緊接著是淡淡的暖意蔓延在心房,暖的他幾乎想將這女娃揉進自己的身體內,兩人的骨血融化在一起,此生……也不會再分離。
依舊閉著眼睛,淩謹遇不動聲色,按下所有的喜悅,繼續養神。
因為他突然想到,這個少女鬼精鬼精的,說不準討好他是有目的。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開口說話,聽著動靜,她又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
淩謹遇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她一身鮮嫩的黃衫,正跪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烏黑的發絲因為她趴著的姿勢,散在腳邊,被風輕輕的吹拂著。
那張娃娃臉,依舊帶著幾絲稚氣,那雙極為清亮有神的雙眸,正專注的凝視著外麵——今天出門太早,她一早還在睡覺,就被嫣語和曉寒伺候起來,沒來得及扮成男裝,鵝黃色的衣衫襯的她格外嬌憨。
淩天清欣賞著外麵的風景,突然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她回過頭,看見淩謹遇已經睜開攝人的鳳眸,正凝視著自己。
“王……大哥,你醒了?”
這條官道很多車馬,淩天清倒是喊得很謹慎,她知道這裏有武功的人,聽力都特別好,萬一被別人聽到自己喊王上,招惹麻煩就不妙了。
“外麵的太陽好好。”淩天清見他不說話,繼續看著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
“想去海邊?”淩謹遇很突兀的問道。
“嗯?”淩天清微微一愣,他們不是要趕路嗎?
“墨陽,看看哪一處離海邊較近。”淩謹遇對著外麵說道。
昨日事情太多,但是淩謹遇記得這丫頭隨口說的話——真想去海裏遊泳。
回來後,她還在對曉寒抱怨,說自己穿了泳衣,卻沒機會下海。
隻是那時人太多,還有很多事情不方便,今日耽誤兩個時辰,給她補上。
反正已經趕了半天的馬車,也讓他們休息片刻,夜裏快馬加鞭追回這兩個時辰的路程便是。
淩天清沒有想到,淩謹遇居然準許她去海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見碧藍的天空下,碧藍的大海,白色的細沙,白色的浪花……
毫無工業化學和垃圾的汙染一切,讓淩天清雀躍起來。
她知道是自己態度轉變帶來的作用,隻要暴君吃這一套,她一定要堅定不移的繼續討好暴君……
嗯,隻要把他當成那些孤寡老人,流浪孩子就行了。
看見他冷了,給他添件衣服,看見他渴了,給他端上水,看見他不高興,唱兩支小曲說兩個冷笑話哄哄他就成了!
淩天清開開心心的在礁石後換上自己的比基尼,這片海域綠影和墨陽已經檢查過,沒有人,隻有海洋生物。
不過她是鳳身,加上真龍天子就在一邊,不怕遇到什麼怪東西。
淩謹遇站在在礁石上,就讓眾人分散在海灘周圍歇息,順便把守這一塊沙灘,不要讓人誤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