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雙丘已青紫交錯,皮肉綻裂的讓人不忍目睹。
“疼……”淩天清也想不動,但身後暴君的手指一點也不溫柔,刮到她受傷的臀部,好疼。
“你知道疼?”淩謹遇雖不知她心底究竟想著什麼,但見她現在恢複正常的反應,還是鬆了口氣。
他見識過淩天清的倔強。
那是他在這個世上極少能從容應對的難題之一。
她寧死不屈朱顏丹發作的樣子,至今還印在他的心上,無法抹去。
淩謹遇常常無聊的想,如果真的惹毛了這隻披著羊皮的小狼,她會有什麼驚人的反應。
“嗯……”淩天清其實非常不想和他說話,如果不是計劃有變,她還得活在暴君的陰影下,她真的想冷戰到底。
不過是給那群人求個情而已,這個暴君打她就算了,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
那隻死花狐狸肯定看的高興死了!
幸好自己忍住沒叫出來,否則,更丟臉了!
十四五歲的少女,格外的敏感和要麵子,當眾挨打的事,怎麼都沒法咽下這口氣。
“以後在這麼多嘴,休想讓本王再帶你出來。”查看完她的傷口,淩謹遇隨便將她的衣袍擋住臀部,掀起簾子,對外麵喊道:“綠影。”
立刻,一個眉眼溫和的清俊侍衛出現在簾邊,含笑伸手,掌心托著一個藥瓶,似是知道王上的心思:“王上,紅萼。”
淩謹遇伸手接過瓶子。
紅萼是最上等鎮痛止血消腫去疤的藥物,他今日對淩天清不過是小懲大誡,當著花解語和溫寒的麵,更不願讓他們看見自己徇私。
現在看見那粉臀上鮮血斑斑的杖傷,他莫名的有些心緊。
“以後……我也不跟你出去了!”淩天清本來以為出宮會有自由時間,結果發現,出宮也沒什麼自由,走到哪裏都會被盯的緊緊的,不如溜去禦書房看書。
“啪”!
一掌拍在她受傷的臀上,淩謹遇修長的眉眼染上薄薄的怒氣:“你還敢頂嘴!”
他的王權不容任何人挑戰,即便是未來的王後,也不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抵觸他。
“唔……”淩天清疼的差點暈死過去,下意識的張口就咬住淩謹遇的大腿。
如同野獸的本能反應,你弄疼我了,我也要反咬你一口!
“放肆!”淩謹遇又怒又驚,她還真是戰鬥力旺盛啊!
果然剛才的認錯全是裝的,這個丫頭骨子裏全是叛逆。
怎麼都折不斷的叛逆。
若是他剛才也本能的運功抵抗,淩天清滿嘴牙齒肯定掉光光。
淩天清發現自己咬不動,他的肌肉繃緊,隻能啃著一層皮,所以立刻悻悻的鬆開嘴,喘了喘氣:“對不起,剛才條件反射……”
“不準再說本王聽不懂的話。”淩謹遇已對她的陽奉陰違十分不悅了,他上藥膏的手也不由重了幾分。
淩天清隻覺得臀上傳來一陣鈍痛,又怒又氣又疼又傷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外麵的侍衛紛紛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卻交換著興味的眼神。
哈,他們高高在上的王,一向孤單至極,如今……似乎一成不變的生活變得有滋有味起來,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至少,能有人,能輕易的越過王位的荊棘,直達他的心底,讓他有普通人該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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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齊歡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見王上。
可是當他在天牢內,聽花解語臨行前“好心”告訴他,蘇筱筱在國子院挨了杖責之後,還是沉不住氣,求見聖主一麵。
青玉帶著蘇齊歡來到禦書房,已是半夜。
“王上,您答應過罪臣,不會傷她分毫,為何今日會杖責她?”一麵聖,蘇齊歡立刻詰問,雖然清瘦但依舊俊秀的臉上,滿是焦慮和擔憂。
淩謹遇在禦書房的西正廳批改奏章,聽到蘇齊歡的質問,眼都沒抬,淡淡道:“消息傳得可真快,花解語特意去天牢裏對你說的?”
“罪臣想見妹妹一麵。”蘇齊歡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直挺挺的跪在一邊懇求。
花狐狸一向唯恐天下不亂。
尤其是對將軍府的人,他恨不得越來越亂。
“太後明日大壽,本王會大赦天下,你應該再忍一忍。”淩謹遇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蘇齊歡,“別那麼容易被人挑起心火。”
真是的,花狐狸臨走前,還不忘給蘇齊歡添把火。
“王上,臣想見妹妹。”蘇齊歡固執的重複剛才的話。
淩謹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站起身:“她睡著了,時辰也不早了,既然你真想見,本王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不過,莫要吵醒她,否則又哼哼唧唧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