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芃芃的想法很簡單,墨容麟對她好,她就要回報,她不知道墨容麟現在為什麼對她好了,大概是因為她家出了事,他對她產生了一點憐憫,畢竟是太後生出來的,心再冷能冷到哪裏去?
再說這種事皇帝難以啟齒,身為皇後,她責無旁貸,不管將來她和皇帝的關係怎麼樣,至少她在皇帝這裏是立了一功的,日後若不小心衝撞了,也能念她一點好。
墨容麟從冷宮回去的時侯,感覺像走在棉花堆上,有點飄飄然,他把手握成拳縮在袖子裏,好像那樣便能將史芃芃的餘溫留住。
原打算這是最後一次來看她,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既然史芃芃能幫他治隱疾,那就先醫好隱疾再說,對他來說,沒有比這個更要緊的事了。他並不喜歡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連月桂那裏也瞞著,但現在史芃芃知道了,他雖然也有些難堪,心裏卻並不怎麼介意。畢竟史芃芃是皇後,太後常說夫妻一體,他現在有那麼點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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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了足的晟殿下心情很好,自那日撿回手帕後,他突發奇想,換了一條新的手帕,題上兩句詩掛在樹枝上,果不其然,那位佳人又幫他把後麵的兩句補齊了,就這樣,一來一往,他們通過手帕交談,詩句並不涉及感情,無外乎談談天氣風景以及一些感悟,雖然沒有見麵,但這種交往方式對他來說非常新奇,而且賦有浪漫情懷,他陶醉在這種情懷裏,終於還是忍不住,在桃林守侯良久,等來了他思想夜想的佳人。
宋皎來的時侯,貼身宮女銀鈴並不在邊上,因為沒帶披風,銀鈴半道上回去取,稍後才跟上來。
宋皎看到墨容晟並不意外,她也有點好奇與她以詩會友的人是個什麼模樣,如今見到是位貴公子,芝蘭玉樹一般,心裏不禁微微一動。
墨容晟先開口,拿出手帕笑得風流倜儻,“姑娘的詩作得好,字也寫得好,今日見著人,才知道人更好,”說著,他彎腰長揖,“姑娘不要介意,在下蠻撞了,實在是對姑娘的才識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笑起來有溫潤的姿態,容易博得姑娘的好感,宋皎素來喜歡有才情的人,雖然知道不應該跟陌生男人打交道,還是微微傾了身子,露出微笑,“公子的詩也不錯,我……”
她話沒說完,聽到林子裏傳來腳步聲,抬頭一看,銀鈴出現在小徑上,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極快的瞟了一眼墨容晟,拉著宋皎就走,弄得墨容晟莫名其妙。
宋皎被她拖得步伐踉蹌,低聲問,“怎麼了?”
“主子還好意思問奴婢?”銀鈴有些沒好氣,“平日裏拿手帕傳個話也就罷了,如今都見上麵了,這要讓人知道了,主子還有命麼?”
宋皎被銀鈴一通數落,也有點心虛,原本關門閉戶過日子就是不想招惹事非,今天這事要傳出去,確實是個大麻煩。
她回頭望,墨容晟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這邊,見她回頭,眼睛一亮,往前走了幾步,宋皎心一跳,加快步子跟著銀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