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妃冷著臉坐在椅子上,聽劉貴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心裏越發煩燥起來,“你跟本宮哭訴有何用?這事得去皇上跟前說。”
劉貴人驚愕的抬眼,目光淒淒,長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兒,她在心裏冷哼:好一個梨花帶雨的美人。
“這樣吧,”許貴妃說,“本宮陪你到承德殿去走一趟,皇後這事辦得確實有點……對你不公平,誰不知道你爹是國子監監承,素來兩袖清風,怎比起上那二位?皇後是個商人,難免把商人習氣帶到宮裏,可她是皇後,除了皇上,誰能管得了她?”
劉貴人害怕墨容麟,聽說要到他跟前去有點膽怯,可許貴妃若能陪著一塊去,她心裏就有點底了,況且,這事確實是皇後不對。
於是,許貴妃和劉貴人帶著隨從們到了承德殿,四喜遠遠看到一群宮娥過來,前呼後擁的,就知道是許貴妃,在宮裏,許貴妃出行的派頭比皇後大多了。
他趕緊進去稟告皇帝,“皇上,貴妃娘娘和劉貴人來了。”
墨容麟正在玩九連環,聽到這話,把東西往折子底下一塞,頭疼的說,“準是為皇後那事來的。”
王長良說,“皇上若是不想見,奴才出去擋駕吧。”
“不用,讓她們進來,這事早晚得有個說法。”
他端起杯子喝了兩口茶的功夫,許貴妃和劉貴人進來了,上前給他請安。
墨容麟叫了免禮,目光落在了劉貴人臉上,心裏有點納悶,眼中含著淚,這是準備到他麵前來哭麼?
許貴妃見皇帝看著劉貴人,清了清嗓子,“皇上,今日臣妾來,是替劉貴人打抱不平來了,不知皇上有沒有聽說皇後娘娘……”
墨容麟擺擺手,打斷她,“那件事朕問過皇後了,她答應朕下不為例。”
許貴妃,“……”就這樣?
她朝劉貴人使了個眼色,劉貴人立刻嗚咽著往地上一跪,“皇上,您得給臣妾做主啊,嗚嗚嗚,楊修儀和張修儀逼著臣妾搬屋子,臣妾不依,她們就辱罵臣妾,嗚嗚嗚……罵得好難聽,臣妾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墨容麟皺眉,心想,這麼點事就想去死,這人也太脆弱了。
“皇後掌管後宮,五品以下的後妃晉位或是降級,她有權處置,這事真要說起來,皇後也沒錯,那兩位貴人出於感激孝敬皇後銀子,那是她們私下裏的事,朕管不著,說到搬屋子,你份位低一級,搬出來也是應該的,至於她們罵你,那屬於後宮不和,這種事向來由皇後處置,你有什麼委屈,找皇後去說吧。”
劉貴人聽著皇帝的話,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蒼白著一張臉看著許貴妃,希望她幫著說幾句話。
許貴妃心裏也是拔涼拔涼的,皇帝這語氣明擺是袒護皇後,從什麼時侯起,他開始幫著皇後說話了?她的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什麼事情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