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墨容麟說,“既然朕都要遵守新規章,那其他人當然也不能例外。”
“皇上以身作則,大家馬首是瞻,自然都會遵守。”
墨容麟極輕的笑了一下,“朕怎麼聽說武德殿最近修繕用的是香漆,不是普通的清漆,內務府那邊說是皇後特許的?可有此事?”
史芃芃聽到這裏才明白,哪是談什麼正事,皇帝分明就找茬來了。
“回皇上,確有此事。”史芃芃心裏沒鬼,便照直說,“武德宮修繕,原本是拔的清漆,因為臣妾不知道晟殿下向來是用香漆,後來晟殿下親自來找臣妾,想繼續用香漆,臣妾知道晟殿下喜歡雅致,便同意了,讓內務府換了香漆送到武德宮。”
墨容麟冷笑,“皇後這不是打自個的臉麼,這頭說要節省開支,那頭又鋪張奢侈。皇後的這個新規章是因人而異吧?”
“並非像皇上想的那樣,武德宮用的香漆,臣妾折了銀子單列出來,交到內務府的。”
“誰折的銀子?晟兒?”
“是臣妾。”
墨容麟又冷笑,“原來是皇後,看來皇後和晟的交情很好哇!”
“臣妾和晟殿下,公主殿下打小在一塊玩,感情確實深厚,臣妾把晟殿下當弟弟看待,他喜歡什麼,臣妾願意傾囊相助,就像對自己的親弟弟錦彥是一樣的。”
墨容麟環抱著雙臂,靠在椅子裏,上下打量著她,“朕應當信你麼?”
“皇上不應該問臣妾,應該問皇上的內心。”
“朕現在問你。”
史芃芃想了想,答,“臣妾以為,夫妻之間以信為貴。”
墨容麟默了一下,指了指前麵的椅子,“坐下吧。”
史芃芃心裏咯噔了一下,坐下來,這是要長談?
她順從的坐下了,聽到墨容麟說,“朕昨兒晚上見到史老板了。”
聽他提起娘親,史芃芃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史鶯鶯,因為她嫁進宮的事,史鶯鶯正恨著皇帝父子,一見麵,還不得炸呀……
她試探的問,“臣妾的娘親,還好麼?”
“好得很呢,”墨容麟有點陰陽怪氣,“見了朕不行禮不問安,史老板的架子比朕這個皇帝還足。”
史芃芃忙跪下來替母請罪,“皇上息怒,臣妾娘親脾氣不好,她不是有意對皇上不敬,她隻是……”
“隻是怨恨朕立你為後。”
史芃芃嚇得把頭低下去,“臣妾願替母受過。”
“你拿什麼受過?”墨容麟說,“一塊免死金牌在史老板手裏,另一塊在金釧兒手裏,現在朕要殺你,你能怎麼辦?”
史芃芃猛的抬頭,滿目驚惶,她沒想到皇帝會說出這種話,要殺她?
雖然她手裏捏著皇帝的把柄,但心裏也明白,那點把柄並不能真正把皇帝怎麼樣,他擁有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要殺她,隻需動動嘴皮子即可。
皇帝很滿意她的表情,史芃芃平時跟戴了麵具似的,平靜從容得不像個十七歲的姑娘,現在知道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