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休沐,墨容麟都要和弟弟妹妹一同吃飯,算是一次家庭聚會,但這次,他邀請了皇後。
史芃芃聽到四喜過來傳話,很是意外,覺得今天的皇帝有點不正常,先是拎著一把劍跑到鳳鳴宮來,也沒說明來意就走了,現在又邀請她一起用午膳,思來想去,摸不準墨容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金釧兒最是憂心忡忡,皇帝向來不喜歡她家娘娘,早上拎著把劍過來,總像在暗示著什麼,現在又要把人叫過去吃飯,怎麼想都覺得這一去,凶多吉少!
她把免死金牌拿出來放在史芃芃手上,又摘了自己的匕首一起放上去,“娘娘,這些你都帶著,以防萬一。”
史芃芃有些哭笑不得,“你收回去,不至於。”
金釧兒說,“怎麼不至於,大清早的,皇上就拎著一把劍過來了,想必是人多眼雜不好動手,這會子叫您過去,奴婢總覺得不是好事,都是防身保命的東西,還是帶著吧。”
史芃芃對著銅鏡正了正頭上的珠花,“誰敢帶家夥去麵聖,他要是找不著殺我的借口,這不就有了麼?”
金釧兒也知道帶利器進承德殿不妥,她默默的收了回來,說,“那金牌您帶著,您要是不帶,這回奴婢拚死也要跟著一起進去。”
史芃芃沒辦法,隻好把金牌收進袖子裏。
到了承德殿,墨容清揚和墨容晟都在,史芃芃暗暗鬆了一口氣,上前行禮,墨容麟跟平常一樣,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說了句,“免禮。”
她見完禮,兩個小的也給她行禮,嘴裏親熱的叫著皇嫂。
墨容清揚和史芃芃有日子沒見,一張小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墨容晟向來比她懂規矩,端端正正坐著,不時插句嘴,三個人喝著茶聊著天,看起來非常和諧友愛。
墨容麟在一旁看了半天,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他被孤立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墨容晟,發現他的眼睛簡直像粘在史芃芃臉上一樣,一眨都不眨,那目光比任何時侯都要柔情似水,看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知道墨容晟愛學六皇叔的風流倜儻,可他怎麼沒發現墨容晟早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呢?#@$&
墨容晟和史芃芃打小感情不錯,他是知道的,那時侯當他們是一群小屁孩,壓根不在意,可現在再看,就有些礙眼了,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要避嫌麼,長嫂為母,這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嫂子,像話麼?
他對墨容晟是疼愛的,這個弟弟小時侯軟萌軟萌的,比清揚更像個姑娘,他還記得晟兒三四歲的樣子,白白淨淨,害羞愛紅臉,舉止文雅,說話秀氣,很討人喜歡,也很容易被鬼見愁妹妹欺負,晟被清揚欺負的時侯,經常是他這個大哥來解圍。太上皇和太後去江南後,是他照顧著墨容晟,逼他學武健身,檢查他的功課,有個傷風頭疼,也是他守在床邊,這些年,他對墨容晟傾注了比妹妹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可這個弟弟又是怎麼回報自己的呢?
他不知不覺沉了臉,寒氣在大殿裏彌漫開來,離他最近的墨容清揚最先察覺到,抱著胳膊打了個顫,吩咐奴才們:“把窗子都打開,外頭太陽大,屋裏倒涼浸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