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侍從見她跪在地上發愣,好心提醒她,“姑娘,趕緊謝恩吧,收拾收拾跟我到禦前去。”
藍柳清聽了這句,原本垮著的嘴一下揚起來,能到禦前去,當個侍女又如何,到了他跟前,還怕沒有機會?
她立刻磕頭謝恩,爬起來收拾東西。
德瑪和卓麗心裏有點難受,相處了這麼些日子,打心眼裏希望她好,希望她得了皇帝的青睞,飛上高枝,結果這才多久,就貶為侍女,跟她們一樣的身份了,一個公主,又生得這麼好看,瞧著怪可惜的。
見兩個侍女眼眶發紅,藍柳清把皇帝賞賜的珠寶送了幾樣給她們,說,“讓你們失望了,跟著我沒落著好,這些先拿著,要是日後我出息了,再把你們要過來。”
她能這麼說,兩個侍女又高興起來,也是,這樣一張臉到了皇帝跟前,能落不著好?說不定真有翻身的一天。
因著這道旨意,皇後的宮裏又是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那個南原女人真是倒黴催的,跳個舞都能打碎禦用之物,陛下沒打她板子真是發善心了。”
“聽說她跳舞的時侯,還在腳脖子上係了鈴鐺,一路跳,一路響,看得幾位大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把腳脖子露給男人看,真不要臉。”
“想賣弄風騷,結果沒討著好,舞姬做不了,成侍女了。”
皇後聽著這些閑言碎語,撫著長長的尾指,一句話都沒說。
華妃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說,“舞姬貶成了侍女,看來那個南原女人真不討陛下的喜歡,隻是她那張狐媚臉,到了禦前恐怕難免會出幺蛾子。”
皇後擔心的也是這個,貶成侍女,她沒意見,但是怎麼發配到禦前呢?如果陛下真的不喜,戳在眼睛裏豈不厭煩?可要說喜吧,昨晚人都到跟前了,也沒讓留下來。
她在心裏長歎一聲,這世上,唯有帝王心最難測!
華妃見皇後對她的話沒反應,隻好叫了她一聲,“娘娘。”
皇後扭頭看她,“怎麼?”
華妃陪著笑,“臣妾的意思是,讓南原女人到禦前去恐怕不太妥當,大約陛下也是隨口一提,宮裏人手的調派向來要問過娘娘的意思,不如……”
皇後涼聲問,“不如什麼?”
華妃不敢再說了,她這番話用意太過明顯,明明是自己擔心,卻把皇後繞進去,皇後又不蠢,能看不出來嗎?她隻是情急之下亂了方寸,讓皇後不高興了。
果然皇後接著說,“陛下的旨意,本宮豈能隨意插手,別說是禦前,她便是到了龍床上,本宮也管不著。妹妹若是擔心,不如親自去向陛下說明,或許陛下能賣你兩分薄麵。”
華妃挨了皇後的懟,臊得臉都紅了,心裏卻想:瞧好吧,等那個南原女人一路爬上去,看你還說得出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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