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讓寧十三把曹天明找來,“曹將軍,從京城帶來的一萬精兵裏,挑五百出來,分成兩批,頭一批兩百人,想辦法讓他們混入貝倫爾,若是打聽到什麼消息,少不得要用人。第二批三百人,分別守住貝倫爾的各處城門,有什麼發現及時報告給我。”
曹天明很是意外,壓低了聲音問,“娘娘還懂這些?”
白千帆輕笑一聲,也壓低了聲音,“皇上是戰神,我這個皇後也不能太弱不是?”
“是,臣定挑五百最好的精兵出來,有他們護著娘娘,臣心裏也安穩些。”
“還有,”白千帆說,“明麵上的武器能不帶盡量不帶,多給他們備點匕首,暗器之類的好藏在身上,金創傷藥每人都要備一些。”
曹天明一一應允,想了想,說,“娘娘,不如臣與您一道去貝倫爾,遇事也好有人商量。”
“不必了,”白千帆說,“人越少越不打眼,我與十三同行,十五十六轉為暗衛,我的安危你不用擔心,往後的事不知道會怎麼樣,你就在這裏守著,如果瓦圖城有消息,盡快傳話給我。”
曹天明聽她這樣說,知道她有自己的計劃,也就不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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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次降臨的時侯,寧十一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了,他坐在桌子邊,手裏端著一杯水,慢吞吞的喝著,手指無意識的在杯子上劃著。
昨晚的一切都太混亂,現在回憶起來,全是模糊零碎的畫麵,他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月娥那張臉,白得跟雪一樣,一雙清寒烏黑的眼睛凶巴巴瞪著他,一想到這裏,他就沒來由的惶然無措,這種害怕和真正的畏懼不同,透著一絲好男不跟女鬥的無可奈何。
就這麼幹坐著發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侯,杯子還捏在手上,杯裏的水一點也沒少,而時間卻已經到了深夜。
他心裏有些失落,都這麼晚了,月娥怕是不會來了。
一連三天,他夜夜坐在桌邊枯等,心裏期盼著,風吹門簾就能讓他心跳加速,可是月娥並不沒有來,那個晚上就像一場夢,春夢了無痕,果然是這樣麼?
他惆悵歸惆悵,卻也知道不應當再期盼,男人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沒什麼了不起。
不期盼,月娥卻來了,披散半濕的頭發,穿著長袍,手縮在寬大的袖子裏,看到他的時侯,目光清寒,仍是凶巴巴的模樣。
寧十一驚得一下站了起來,心狂亂不止,如萬馬奔騰,好半天停不下來,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她。
月娥慢慢走近,對他冷清一笑,“幾天不見,不認得了?”
“你……”寧十一看著她走近,鼻腔裏聞到了極淡的香氣,囁嚅的道:“怎麼來了?”
“來和你睡覺啊。”月娥從他身邊走過去,踩上床蹋,脫了外袍丟在椅子上,往床邊一坐,抬眼看著寧十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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