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岩龍暗自琢磨了半天,沒有太明白藍霽龍的意思,明明護著尉遲不易,怎麼又暗示他跟尉遲不易鬥呢?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他也懶得費腦子,反正皇帝發了話,他有持無恐。
既然不能要尉遲不易的命,也不能做得太過份,那就隻能繼續嚇唬他了,要是能把他嚇走,就再好不過了。
他知道尉遲不易在屋裏屋外都灑了雄黃粉,一點雄黃算什麼,雖然蛇天生怕雄黃,可他能控製蛇,讓它不怕。
晚上,尉遲不易在充滿雄黃味的屋子裏睡覺,臉上係了個紗巾,用來擋一擋雄黃的氣味。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要怎麼給康岩龍一點厲害瞧瞧,正想著,突然感覺什麼涼嗖嗖的東西爬到了腳上,她啊的一聲尖叫,忙坐了起來,端起床頭的燭台就照,清楚的看到被子底下有什麼東西在爬。
她知道那是什麼,嚇得奪路而逃,腳一下地,踩著什麼滑涼的東西,這一下,當真是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借著光一看,地上也有好幾條,她大喊一聲,“媽呀!”
不管不顧的往外衝去,跑進藍霽華的寢臥,胡亂的鑽過賬幔,跟跋山涉水似的,終於爬到了他的床上,她太緊張,跌跌撞撞的,連踩了藍霽華好幾腳,把他踩醒了。
藍霽華揉著眼睛問她,“你怎麼又來了?”
“蛇,”尉遲不易抱著被子一角,驚魂未定:“蛇又來了。”
“是嗎?”藍霽華坐了起來,“怎麼又來了?我去瞧瞧。”
尉遲不易扯住他的袖子,“別,你走了,要是蛇到這裏來了怎麼辦?”
“放心,沒人敢往我床上放蛇,你安心呆著吧。”
尉遲不易沒說話,抱著被子,身子抖得象篩糠,藍霽華有些於心不忍,想過去抱抱她,又覺得有點唐突,要是個姑娘也就罷了,兩個男人抱一起算怎麼回事?他撩開賬子,下床走了。
尉遲不易大口喘著氣,康岩龍這個王八蛋,她鐵定饒不了他。
她端著燭台下床,小心翼翼的四處查看,在寶隆櫃裏拿出兩個枕頭和一床被子,回到床上,一個枕頭放在當中,一個枕頭抱在懷裏,自己側著身子躺下來,等著藍霽華回來。
藍霽華沒多久就回來了,看她側身躺著,哎了一聲,“你今晚又在這裏睡啊?”
尉遲不易臉有些紅,不好意思回頭,說,“沒辦法,那床我都有陰影了,得借你的寶地呆一晚,明天我再想辦法。”
藍霽華看著隔著他們的枕頭,說,“還放枕頭呢,我上次可沒對你怎麼著。”
“怎麼沒有,”尉遲不易的臉更紅了,“你摸我了,這回不準了,不然……”說到這裏,她打住了,沒往下說。
藍霽華偏要問,“不然什麼?”
“不然我回家去,”尉遲不易嘟著嘴,“這裏太可怕了,我不想呆了。”
“還沒殺我呢。”
尉遲不易吸了吸鼻子,“事到如今,我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可能我真殺不了你,還是讓他們派別人來吧。”
藍霽華哈哈大笑,“這麼快就認輸了?可不象你的性格。”
尉遲不易哼了一聲,“說得你好象挺了解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