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桐聽杜長風說完,很是吃驚,“你是說,豔春院把弟妹抓了進去,那還了得,怎麼不把一幹人等拿下,封了那個鬼地方?”
“我不是捕快,怎麼抓人,再說,斷案子要講證據,什麼證據都沒有,隻憑鶯鶯一人之詞,你覺得大理寺會怎麼斷?”
“豔春院為什麼要抓弟妹?”
“鬼知道。”
賈桐說,“既然你是去找媳婦的,皇上估計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會計較了。你越裝著緊張弟妹,皇上越放寬心。”
杜長風被他氣笑了,“怎麼是裝,我是真緊張,你家綠荷被人抓了,你不緊張?不找人拚命?”
賈桐賊兮兮靠過來,“跟兄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當真不惦記娘娘了?”
“去你的!”杜長風把他推開,“我隻惦記我孩子他娘,別的女人誰都不惦記。”
賈桐嘿嘿嘿的笑,一副我明了的樣子。
杜長風白他一眼,“你愛信不信。”頓了一下,問,“有個叫謝靖宇的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賈桐說,“京城的大商賈嘛,家裏是開綢莊的,以前是他爹當家,後來他爹過世了,他就撐起了門戶,還迎娶了杜丞相的親妹子,算起來也是個厲害人物。怎麼,他惹到你了?”
杜長風:“我想弄死他。”
賈桐:“……啊?為什麼?”
“他惦記我媳婦兒。”
賈桐愣了半天,笑了:“現在你理解皇上的心情了吧,自個的媳婦被人惦記,是不是跟吃了一隻蒼蠅似的膈應?”
杜長風:“……你哪邊的?”
賈桐嘿嘿笑,“我就事論事嘛,我雖然是皇上的人,可咱倆打小就是兄弟,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杜長風嫌棄的道:“你不是跟寧九穿一條褲子麼,怎麼換人了?”
賈桐:“哎,你這人,就那麼一說嘛,你放心,謝靖宇我幫你教訓他,你別插手,他後麵有杜丞相撐腰,鬧大了,誰都不好看。”
杜長風:“我媳婦的事,幹嘛要外人插手?”
“我是外人麼,你媳婦就是我……弟妹,我拿錦彥當自己兒子看呢,我家瀾清不愛習武,錦彥喜歡,每次去我那裏,總纏著我要耍兩套拳腳,我家小朵也喜歡他,要不咱們做兒女親家吧……”
杜長風:“……”這都哪跟哪啊……
第二日,賈大人酌情把事情彙報給了皇帝,自然是有些地方省了,有些地方又添油加醋,皇帝一聽杜長風去勾欄院是找史鶯鶯,果然睜隻眼閉隻眼,說,“讓他下不為例吧。”這事便算完了。
但是在賈大人這裏還沒完,他當杜長風是兄弟,兄弟的媳婦被人惦記上了,他心裏也不舒坦,說了要教訓謝靖宇,自然得說話算話。
於是,他找到內務府專門管絲造的采辦,如此耳語一番,第二日那采辦便以皇家名義向錦昌綢莊下貨,自然價格低到離譜。
宮裏來的人,謝靖宇不敢得罪,虧了錢還得客客氣氣把人送出門。
他並不是皇商,宮裏也從沒到他這裏采辦過貨物,這事來得蹊蹺,謝靖宇是個聰明人,如果有人想懲治他,除了史鶯鶯兩口子沒別人了。
那日他自以為下得一手好棋,先是說動了史鶯鶯,後又讓她看到杜長風喝花酒的場麵,如此一來,夫妻離心離德,史鶯鶯必定會投入他的懷抱。
沒想到史鶯鶯隻是對他假意順從,就連看到杜長風喝花酒後的生氣也是假的,趁他不備,突然襲擊,居然讓她得逞,還差點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