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這才落下來,揚了鞭趕上,叫馬車停下來。
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富貴,最要緊的是那分尊貴的氣質,一瞧就不是普通人,車老板忙下車作揖:“這位爺,您有何貴幹?”
墨容澉坐在車上,居高臨下的盯著白千帆,“下來。”
白千帆坐著不動,婦人卻以為是叫她,嚇得直哆嗦,天爺,難道這位爺還真的聽見了不成?
她抬了一眼,嚇得立馬低下頭,好一張俊朗的臉,卻是麵寒如霜,給人一種強大的逼迫感。
“下來!”墨容澉加重了語氣。
婦人慢吞吞下了車,低頭杵著,兩隻粗糙的手絞在一起,囁囁的不敢言語,她丈夫也下了車,對墨容澉行了個禮,“大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俺們莊稼人性子粗魯,不懂規矩,她……”
墨容澉愣了一下,這哪跟哪啊?
他沒心情跟這些人攪和,揚了揚鞭子指著白千帆,“我最後說一遍,下來。”
白千帆繼續裝傻:“我幹嘛要下來,幹嘛要聽你的,你誰呀?”
嘿,她還來勁了,墨容澉沉著臉飛身下馬,他自帶氣場,寒氣凜冽,在場的幾個人都自動避開,眼睜睜看著他走到車廂邊,伸手把白千帆抱出來。
白千帆自然是奮力掙紮的,“你幹什麼?光天化日,你怎麼敢強搶民女!”
墨容澉都快氣笑了,是個單純的小丫頭,可有時侯又愛耍點小奸小滑。
因為被墨容澉的氣勢震懾,車老板和那對夫婦都沒吭聲,倒是年青的莊稼漢挺身而出,怒喝一聲,“你放開她!”
墨容澉愣了一下,這是要英雄救美?他心裏抓狂,倒底錯過了什麼,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倆人就勾搭上了?一個不足身量的小丫頭,怎麼還有人惦記,先是杜長風,現在又來個莊稼漢,真是氣死他了。
放下白千帆,他朝青年抬了抬下巴,“你說什麼?”
“讓你放開她。”
“她是你什麼人?輪得著你管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白千帆有些感動,對著青年福了福身:“多謝小哥仗義執言。”
青年微微紅了臉,躬著身子還禮,“不用謝,應當的。”
這舉動看在墨容澉眼裏就是眉來眼去,他真是要氣得吐血了,臉上卻不動聲色,平靜的看著白千帆,“告訴他們,我是你什麼人?”
他一平靜下來,白千帆心裏倒沒底了,相處了這麼久,她是了解墨容澉的,不喜形於色的時侯,就表示他心裏是真的怒了。
她不敢再鬧,乖乖的道:“他是我哥……”
墨容澉揚眉“嗯?”了一聲,她立馬改口,“他是我夫君。”
在場的人都傻了,哪裏見過大宅門裏的夫人坐大通車的,一張嘴象個常在外邊跑的老油貨,還一本正經跟車老板討價還價。
墨容澉把白千帆拎到馬上,自己翻身上馬,揚鞭策馬而去。車老板突然醒悟過來,追了幾步,“夫人,您沒坐車,錢得還您啊!”
風裏傳來白千帆清脆的聲音,“不用了,耽誤您行程,算是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