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若有這樣的妻子相伴,即使隻能度過幾載時光,此生足矣。
他的阿謐,他會在有生之年,拚勁權力去守護她的。
雲謐見他沒有動彈,以為他睡著了,便稍稍支起身子替他掩好了身後的被子。月幽卻突然將臉從被窩裏探了出來,露出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看的雲謐心中一動,隨即化作一腔春水,輕輕柔柔地覆滿了眼角眉梢。
“我吵醒你了?”她問道,“我想替你蓋好被子的......”
月幽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向上動了動,與她一同躺在了枕頭上,溫柔地與她對視著。
這雙滿是寵溺的眼睛,像是深海一般,將雲謐的一切都要吸了進去。她的心思、情意、笑容......紛紛落在了他的眼中,化作了幽光,熠熠生輝。
“阿謐。”月幽喚道。
“嗯?”
“我的阿謐。”
雲謐眨了眨眼:“嗯,我在。”
“我妻阿謐。”
雲謐不禁笑了:“幹嘛呀?”
“喊喊你。”月幽將她按進了自己的懷裏,滿心歡喜,“我的妻子,我的阿謐。”
雲謐蹭了蹭,軟軟地應著:“在呢。”
月幽從她發上挑下一縷,又從自己披散的長發中挑了一縷出來,綁成了一個小小的結。
雲謐動了動,便扯著頭發驚呼了一聲:“這是什麼?”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燕婉及良時。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長歎,淚為生別滋。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雲謐一怔。
月幽眸色堅定:“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阿謐,這是我對你許下的諾言,你記好了。”
雲謐心底有著隱隱的不安,但她說不出來這股不安源自於哪裏。她想起了海棠曾與她說過的那個秘密,難道月幽與海棠有什麼瞞著自己的約定麼?
不等她思索出一個結果,月幽便扶著她坐了起來,將二人藏在枕下的匕首取了出來,將那一團發結小心翼翼地割了下來。
“你的錦囊呢?”月幽問道,“我想把這個放進去,好嗎?”
雲謐笑著點了點頭,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錦囊取了過來,撐開口,目送著月幽將二人的“結發”送進了錦囊之中。
她拿在手上把玩片刻,又問道:“要不要再剪下一縷,正好也給你做個。”
月幽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你早就在這裏了,我沒有戴錦囊的習慣,但若是你親手為我繡一隻,我可以考慮考慮。”
雲謐嗔笑著瞥了他一眼:“我才不給你繡。”她頓了一下,有些臉紅地錯開了眼,“不過,你喜歡什麼花樣?若是簡單,我也可以考慮考慮,給你繡一隻。”
月幽爽然一笑:“那就繡一對比翼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