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一月十五至十一月二十八這十幾日,何鳴莎都沒再有任何異動,雲謐與雲瓔珞這處也再故意滋事。
月華每日政務應酬處理完畢,立刻將雲謐從院子裏接出來,在府上四處走走。閑暇時間若多的話,則親自煲湯下廚。
乍一看,神仙眷侶,恩愛無雙。
隻有與雲謐同住的雲瓔珞知道,如此嚴冬雲謐依舊每日洗澡,身上每每被搓的紅腫,尤其是被月華觸碰過的地方,幾乎要被雲謐活生生擦破。至於月華送來的事物,一樣不落全都倒了扔了或是直接退回去。
十一月二十九,何鳴莎生辰。
何必英與月華商量許久,最終決定在這日給何鳴莎辦場宴會,漲個麵子。月華答應了,二十九這日的早晨,何家帶著一大群交好的官員、家屬,一同到了攝政王府。
雲謐圖個清閑,今日反正是何家的主場,她便幹脆讓月華與何鳴莎在前廳接客了,她則在院子裏澆著花。
院子裏撐了一架秋千,是雲瓔珞拜托原秋做的。此時,雲瓔珞也百無聊賴地坐在秋千上晃著,目光停在雲謐的身上。
“總是看我做什麼?”雲謐抬起頭來笑問道,“想問我為什麼不去前頭接待?”
雲瓔珞將秋千蕩的更高,聲音也忽上忽下:“我擔心她今兒個尾巴一翹,順勢欺負你。”
雲謐挑眉:“我看起來很像是會被欺負的人嗎?”
雲瓔珞咯咯地笑著:“澆花的時候像,挑眉的時候卻又不像了。”
“嘴貧。”雲謐低頭笑著,伸手摘了朵紅梅,簪到了雲瓔珞的發髻上,“這樣好看。不過待會若是見客,最好還是摘下來。”
“姐姐為我簪上的,我才不摘。”雲瓔珞腿一晃,又蕩了起來。她如今不過十四五歲,模樣稍稍長開了些,但是更多的還是小女兒家的羞澀與甜美。
雲謐覺得有些冷,叮囑了幾句讓她注意安全,便回屋裏了。
雲瓔珞越蕩越高,甚至張開了雙臂,冬風吹得她鼻尖通紅,卻沒有影響她滿臉的笑意。
原秋麵無表情地望了她一眼,又淡漠地收回了視線。
“啊——”
飛到高空的雲瓔珞忽的身子一歪,竟是斷了半根繩子。原秋眉頭一皺,立刻飛撲上去,頃刻間,二人四目相對。
空氣突然安靜。
雲謐出來時,便見雲瓔珞落荒而逃。
“她怎麼了?”
原秋僵硬地指了指斷了的秋千,耳尖莫名泛起了一點紅。
側廳中,何鳴莎正與幾個旁氏宗族的兄弟姐妹們聊著天。她雖是庶女出生,但從小極受寵愛,在這些遠的不能再遠的旁支麵前,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這其中,有三個年紀不過十七八的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這三人是同胞兄弟,是何家旁支裏眾多子孫中最為平庸的那類。若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他們都極其好色。
這三人,是阿萊嬤嬤所想計謀中極為重要的一環。
何鳴莎掩唇笑了笑,她今日穿的尤其華麗,在這三兄弟眼裏,簡直是顛倒眾生一般了。她的視線故意落在了三兄弟身上,笑道:“幾位哥哥不必這麼看著我,咱們府上啊,還有另一位大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