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第一步完成。
雲瓔珞見他不痛不癢專心致誌的模樣愣了一會，旋即又將魚塊遞給了他：“炒一會，待會我會提醒你放水。”
“嗯。”
月華的表情極為專注，專注到雲瓔珞幾乎插不進任何一句多餘的話來。
大約小半個時辰，魚湯終於做好了。
月華滿是欣慰地望著那鍋湯，雲瓔珞拿著勺子小心地勺起來一口，正準備試試口味，卻被月華攔住了。
“抱歉，我想讓阿謐試第一口。”他滿含歉意地說道，隨後便將雲瓔珞手中的勺子拿了下來，低頭拿著鍋鏟笨拙地朝碗裏盛著湯，“我直接送到阿謐的院子，你去嗎？”
“去。”雲瓔珞答道，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來幫你拿碗，拿幾隻？”
月華想都沒想：“一隻就夠了。”
雲瓔珞笑道：“都沒有我的份呀？”
月華笑笑不說話，雲瓔珞隻好拿著一套碗具跟了上去。
雲謐正在屋中捧著一本醫書看著，見他來，立刻將書放到了抽屜裏，微笑著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月華指了指魚湯，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我做的，你嚐嚐。”
雲謐怔愣了一下，臉上也說不出來是什麼表情：“湯這麼多啊？”
月華有些不好意思：“嗯，聞著味道其實還不差，你不要怕。”
“那我嚐嚐。”雲謐慢慢舀起來一口，可能是細細品了會，許久之後，她才輕輕笑道，“挺好喝的。”
月華頓時眉開眼笑：“你喜歡就好。”
雲謐將勺子又放回了湯裏，貌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做湯了？你不像是會做這些東西的人。”
“不會可以學，這些事，用心一些，自然能做好。”
雲謐一愣。
“這些事，雖說我是第一次做，但用心一些，自然能做好。替你洗發梳頭，可比其他事容易多了。”
這般相似的話，月幽也曾對她說過。
眼眶忽的一熱，她立刻掩飾性地勺了一口滾燙的魚湯送入口中。勺子跌落在地粉身碎骨，她也捂著嘴燙的眼圈一紅。
“隻是燙到了，沒事。”雲謐擺了擺手，朝月華擠出個笑，“你還沒用午餐吧？要不你先去吃？我在這等魚湯稍稍涼了就喝掉，午餐吃你做的就夠了。”
月華有些擔憂地望著她被燙紅的嘴：“真的沒事嗎？要不我請南擅來看看？”
“真沒事。”雲謐放下捂嘴的手，“去吧。”
月華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他剛走，雲瓔珞便將床底的痰盂取了出來，雲謐立刻將魚湯倒了進去。
沒有一絲留戀。
心冷了，再滾燙的魚湯也暖不回來。
雲謐漱完口，問道：“如何？”
“下人們已經開始議論了。”
“辛苦你了。”雲謐握起雲瓔珞的手指瞧了瞧，“沒傷到吧？”
“沒有，他倒是濺到了不少油。”雲瓔珞一頓，又問道，“他手上的刀痕和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