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女子?夫家?”何必英冷冷一笑,“你敢說你夫家究竟是誰?”
月修容看不下去了。
“怎麼,何大人想當本王妃的夫家不成?”雲謐站起身來,儀態萬千,雍容華貴,“本王妃不論如何都是皇家的人,你?沒戲。”
眾臣哈哈大笑起來。
雲謐滿意地牽了牽嘴角。
“你——”
“阿謐,還不快謝謝何大人陪你演了這出戲?”月華捧起酒杯一同站了起來,“若沒有何大人來活絡氣氛,這酒席氛圍怕是不會這樣濃烈。”
雲謐歪了歪頭:“聽說何家發家前是唱戲的,想必何大人也是唱戲的好手了。接下來,您就繼續獨角戲吧。”她側身望向月華,“我頭暈,想出去透透氣。”
月華遲疑了一下,朝門外守著的梧桐使了個眼色才應了下來:“去吧。”
於是,雲謐在眾人麵前坦然離去。
月修容悄悄鬆了口氣。
海棠低低笑道:“可千萬別小看了我家阿謐的口才,她才不會任人欺負呢。”
月修容無奈地搖了搖頭。
梧桐跟在雲謐後頭,走著走著就到了個沒人的地方。
他有些擔憂地朝雲謐的方向望了一眼,她似乎有些恍惚,完全是下意識走到這處來的。
“前麵有池子,王妃小心。”梧桐低低提醒了一句。
雲謐腳步一頓,望著四周的場景才意識到這裏是哪。
“若是你推我,我可就要掉進這池子裏了。”
那夜,月幽說過這樣的話。
她忽然感覺很累,緩緩坐到了池邊的石頭上。
梧桐遲疑了一下,站在了風口處,替她擋住了風。
“梧桐,你很聰明吧?”雲謐忽然說道,“你能猜出來,這是什麼地方嗎?”
梧桐一愣,旋即搖了搖頭:“梧桐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雲謐輕笑道,“或者說,你主子準你說什麼?”
“主子他其實對王妃挺上心的。”梧桐想了想,說道,“王妃已經算是他這輩子最遷就的人了。”
雲謐吃吃地笑:“你倒是忠心,還會替他說好話。”雲謐攏了攏白裘,有些冷,“這裏是月幽與我住過的地方,如今,竟這麼淒涼了。”
“嗯。”梧桐心情複雜,已經不知道能回些什麼了。
“算了,終究隻是我與月幽兩人的故事,別人摻和不來,我也不願再說。”雲謐站起身來,“咱們先回馬車吧,我有些倦了。”
梧桐連忙走到前頭引路,雲謐乖乖跟著,一路上沒出什麼岔子。
馬車停在南門外,一排的馬車都在候著主人。
“來,我扶您。”梧桐將雲謐先扶了上去,他才一蹬車兒板子跳了上去。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一縱而逝,沒人發覺。
上了馬車,梧桐燃了炭盆和燭火,雲謐閉目養神。
一陣奇異又熟悉的馨香緩緩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