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讓他做?”金今恢複了點力氣,幾乎瞪著肖醫生。
“雖然吃不消,但也不至於傷及生命,更何況治愈率高,當然這是備選方案,金先生您放心,我會竭力不讓廖先生太痛苦。”
金今歎了口氣,動了動手指,將連著電線的手指握拳,接著閉上眼命令:“繼續,把等級上到廖駿生要承受的那級。”
......
這天金今一直沒有出現,本該覺得放鬆自在的廖駿生卻有些不習慣,從他在國外被金今遇到之後,兩人還從來沒有一天是從未見麵的。
一直到晚上警衛來給廖駿生送飯,廖駿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金...金先生呢?”他本想說“金今”,但又覺得兩人關係沒有好到可以直呼大名,便和大家一起喊他金先生。
那警衛放下廖駿生的特餐,公式化地回答他:“金先生今天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他說明天會來,您吃完了就按鈴,我會來為您收拾。”
警衛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像個機器人。
廖駿生看著滿桌的營養菜肴,心中是還想拉著警衛再問點什麼的,但警衛沒給他機會,所以此刻廖駿生沒有任何胃口,甚至莫名開始焦慮。
可就在廖駿生晚餐一口沒吃的這天深夜裏,本來說明天才來的金今突然出現了。
“你怎麼沒吃飯。”
金今熟稔自然地推開門走進來,看了眼滿桌一動沒動的菜,隨意問,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走進來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再走到已經躺靠在床上的廖駿生跟前:“不合胃口嗎?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廖駿生放下手裏的書,目光在冷光台燈下也顯得不那麼熱。
“你今天身體不舒服?”
他沒回答金今的問題,而是拋出莫名困擾了自己好幾個小時的問題。
金今一愣,他垂了垂眼,濃密的睫毛陰影灑在眼下,顯得眼睛大而深邃。
“沒有,今天有事。”
在深夜清淨幽涼的醫院病房裏,不記得金今的廖駿生卻在觀察著金今,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目光裏抓到一絲破綻,找到他在說謊的證據。
“你餓不餓?”察覺到廖駿生變化的金今抬起頭朝他笑,想翻過這一頁,岔開話題。
“不餓。”廖駿生終於撇開目光,心卻往下沉著,金今說著喜歡自己,可是卻對自己撒謊了。廖駿生從出來打工開始,由一開始的愣頭青,經過曆練慢慢變得謹言慎行,擅長察言觀色,所以金今在撒謊這件事,他幾乎瞬間就判斷了出來。
“不餓也吃點吧,我也沒吃呢,我們一起喝點粥?我喊人做。”
金今繼續勸說著,語氣體貼細致,廖駿生眉頭微蹙,停了幾秒,他終於點了點頭。
金今不像廖駿生,一瘦下來不是剩一身精肉,他本身就沒什麼肌肉,瘦下來之後便隻剩皮和骨頭,廖駿生看過金今之前的照片,那時候雖然瘦,但很健康,不像現在這樣,看著一陣風就能吹倒。
粥來了之後金今並沒有喝多少,他一勺一勺地將粥舀起來放進嘴裏,但吃得似乎很艱難,像在吃最苦的中藥。
“你的胃不好嗎?”廖駿生喝完一碗粥,金今大約才吃了三四勺。
廖駿生之前工作過的店裏就有這樣一個員工,人很瘦,不僅吃東西不消化,吃多了吃快了還會吐。
金今今天被折磨了一天,根本什麼都吃不下,隻是為了哄廖駿生吃點東西自己才勉強裝裝樣子,他看向廖駿生,臨時編了一個理由:“我忘記下午的時候在外麵吃過加餐了,現在好像塞不進粥了。”
他又在撒謊,廖駿生想。
罕見的,金今從廖駿生的眼裏看到了象征著怒意的火苗。
“吃的什麼加餐?”廖駿生的問話幹脆利落,目光像捕獵者一樣寸步不離金今。
金今瞳孔遊移、停頓了三四秒,才心虛地看向廖駿生:“...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