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此時的項天歌——
此刻,他的眼裏、心裏,統統都是歐陽淩,隻有歐陽淩——
他隻想她能夠一直都呆在他的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隻要她能夠呆在他的身邊,他就已經很心滿意足,就差沒謝天謝地了——!
“瞧你急的,我這不是沒事兒呢麼?”咧開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歐陽淩拉起男人的手輕輕摩挲著,摩挲著,摩挲著……
猛然伸手,入蔥削白的指尖輕觸在他的非凡俊逸的臉頰上——她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接近他——
“大白鵝——!”女人呢喃著他的名字,猛地撲進他的懷裏,雙臂圈在他精瘦的腰身,緊緊抱著他,死死纏住他——
這一刻,她恨不得鑽進他的身體裏與他融為一體,這樣,便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們分離……
“淩兒?!”腰間突然一緊,項天歌微微愣了一下,感受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馨味道,心裏一動——
他亦是伸出雙臂,將她緊緊圈在懷中,下顎抵在她的發上,大掌輕輕的、有節奏的輕撫著她的脊背,讓他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低眸,他倏地就望見了更衣間地上鋪著的那一抹紅豔,如火一樣的熾熱紅豔,似血一樣的精湛純冽,猛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那可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紅裙子——而她現在為什麼把它扔在地上於不顧?!
“淩兒……那條裙子……你……不喜歡麼?!”像是被無數跟細針紮在心口,沒有血,沒有傷口,心頭卻莫名一緊,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了。
吞吞吐吐,吐吐吞吞,他再也不是往昔那個快人快語,一句話恨不得直接能戳到人腸子根的項天歌了——
“當然不是!”歐陽淩搖搖頭,將腦袋挪出男人的懷抱,轉頭看了一眼被她丟在地上的裙子,隨即轉身將它像珍寶似的撿起來捧在懷中——他特意為她定做的裙子,她怎麼能不喜歡呢?!
雪紡冰涼的質感落入手中,女人的身子怔了一怔,隨即兩手分別捏住裙子的一角,一邊兒將整條雪紡紅裙展開來往自己身上比劃著,一邊兒笑著問站在門口皺眉的男人——
“你看,我穿好看麼?!”
“好看!”見此,項天歌輕快的挑眉,順勢雙手抱臂靠在了身旁的門框上,兩條修長的腿閑適的交疊在一處,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靠著,他還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不愧是我項天歌看中的女人,果然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他的小女人比著裙子的模樣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正當歐陽大姑娘覺著他已經會說點兒難得的讚賞她的話時候,他卻冷不防的、大言不慚的冒出這麼樣兒一句話——
著實讓歐陽大姑娘苦笑不得——
無奈,望天,歐陽大姑娘輕輕嗤了一聲兒,無力的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她就知道……
抬眸睨了他男人一眼,她心裏在琢磨著,這男人她到底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
餘光掃到手裏的雪紡紅裙,腦海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在閃動,這樣的顏色,曾幾何時,她是不是也曾深深喜歡過這樣一種的顏色呢?!
還是……她的曾經……!?
目光沉了沉,女人抬起頭看眼前的男人,yinchun掀了掀,最終將想要問出的話給咽了下去——是的,她在猶豫,她在害怕,她在恐懼——她害怕那樣的事實不是他所能接受的,或者說,她其實打心眼兒裏不想讓安俊成再傷心——
雖然她不知道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現在已經非常確定的知道安俊成不是自己的親生哥哥——但是,既然她都已經選擇了繼續做他的妹妹,那麼,她還非得死乞白賴的要找回的那些曾經,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念至此,於是,歐陽淩還是決定將那些曾經都埋葬掉——因為她害怕那段曾經會是一段很令人傷心的回憶,如果是那樣,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因為現在她過的很快樂——她現在有疼她的哥哥和愛他的老公,她不想也不願打破這樣的安寧——
哪怕隻有一瞬,她也不願意去將她打破——因為,她真真兒是舍不得——!
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好了,既然沒有不喜歡,那就趕快換上吧?咱媽還等著見她的兒媳婦兒呢!”伸手將她抱了一下,項天歌替她捋了捋耳際的長發,握著她的一對小肩膀將她又給重新推進了更衣間裏麵兒,便退了出去,順便替她將門也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