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彥林不見了蹤跡。
他還在想辦法,把孫鈺菲撈出來。在葉家碰壁之後,季彥林一時間萬念俱灰。
“晚煙小姐,老爺到處找你。”傭人提醒季晚煙。
季晚煙頷首,上樓去了。
季彥林現在處於崩潰的邊緣。
妻子入獄,而且發瘋了一樣承認往日的罪過,母親去世,還是被妻子殺死的。
季彥林完了!
名聲的積累很難,但摧毀卻是一瞬間,摧枯拉朽的就完了。
哪怕再過去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會有人談論這件事,季家聲名掃地。
季彥林的女兒,婚姻就不要再想了,別說高嫁高娶,就是普通人家,也不願意娶季梓煙。
季彥林和季家不一樣,季家幾百年的基業沒有多大的影響,可他不行,名門望族還是要搶著娶季晚煙,搶著嫁霍驍,他唯一剩的季梓煙要毀了。
季彥林不心疼孫鈺菲,他隻心疼自己。
“等喪事辦完,我就移民去國外,從頭開始!”季彥林想。
可他又舍不得季家!
季晚煙敲門時,書房裏全是煙味和酒味。
她不討厭雪茄的清冽,更不容易葡萄酒的清香,在此刻,季晚煙仿佛聞到了極好的花香。
季彥林越是痛苦,季晚煙的成就就越大。
“晚煙!”季彥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也不罵季晚煙了,“你……你快去葉家,求葉總長把你嬸母救出來。”
“怎麼救?”季晚煙一改往日的溫順柔美,她雙眸沉著,在光線幽淡的書房裏,似兩輪冰魄,透著清霜。
季彥林微愣。
她的眼神,震懾住了季彥林。
季彥林半晌回神,著急道:“讓他們放人!晚煙,你可不能糊塗,你嬸母這事定了罪,咱們季家的名聲毀了,你也就毀了。葉泓涵最要麵子,你以後到時候葉家還想娶你嗎?晚煙,我都是為了你啊!”
季晚煙冷笑,她知道季彥林一心隻為了自己,他隻是在誇大影響,讓她幫自己達成目的,
季彥林親眼看到,他的侄女臉上有種皮笑肉不笑的冷酷。
“我嬸母?”季晚煙唇角挑起,“我哪裏來的嬸母?爺爺已經不承認她這個兒媳了,況且如果爺爺現在是清醒的,他也會親手把孫鈺菲母女送進去。”
季彥林又愣住。
“太太已經認罪了,總長說我父母和他是過命的交情,既然是我父母的事,就是葉家的事。三叔,您確定要這個當口去得罪葉總長麼?”季晚煙又問。
季彥林心亂如麻。
“晚煙,你再去求葉總長,孫鈺菲她是瘋了,當年的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季彥林道。
季晚煙眼眸明亮,從季彥林身上掠過,她微笑:“三叔,太太都認罪了,您說子虛烏有,警局聽您的嗎?”
季彥林又微愣。
他這會兒才明白,季晚煙是不打算管了。
季彥林準備罵季晚煙的時候,季晚煙已經離開了。
“你站住!”季彥林厲喝。
季晚煙的腳步,卻越走越遠,她根本不聽季彥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