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
寧府是現今天祁國的寧守倫寧大將軍的府邸。今個兒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寧府外麵竟聚滿了官差,將寧府都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架勢看來是連隻雀鳥都飛不出了。那血紅的大門,正裂開這血盆大嘴,像是吃人的猛獸般,讓人看著生畏。門邊各站著兩名侍衛,穿著鋥亮的金色的鎧甲,人手執著佩刀,緊緊地靠著腰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來來往往穿流地人們。
大門外,是訓練有素的軍隊,穿著銀白色的鎧甲,頭頂頭盔,上頭還豎著一根隨風搖曳的白毛。每個人的右手都緊握一長槍,利落的槍頭,紅纓纓的槍毛顯得特別出挑。將士們個個眼神犀利,全副武裝地恭候在寧府前。
不一會兒,低點兒等級的衙役一手牽著鐐銬,一手推著下人丫鬟往囚車的方向走著。頓時寧府內外哭聲一片,鶯鶯燕燕地哭鬧著,眾侍女們梨花帶雨地抹著淚花,都嘶著嗓子喊著冤枉。衙役們粗暴地一邊揮舞著刀把子,一邊扯著她們用蠻力往囚車方向推。
真是天下奇聞了,寧大將軍位高權重,又是兩朝的元老,天祁國泰山北鬥級的人物,連當今聖上都覬覦三分,不敢妄動。怎如今這寧府會出如此場麵,在場的百姓無一不瞠目結舌,圍著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這時,遠遠地看見一匹濃黑色的俊馬蹄踏地跑了過來。下來一個白衣的男子,飄逸瀟灑,看不清正麵。他拂了拂袖,進了門。門兩邊的侍衛眼色一變,欲下跪。那男子擺擺手,跟陣風似地進了門。圍著的百姓都好奇了,這男子是誰呀,能讓尊貴顯赫的祁族侍衛下跪。
不一會兒,見這名男子出來了,後頭還跟著個女子,臉上蒙著帕子看不清臉,但衣著不俗,倒像是仙女一般秀色清塵。那女子遲疑地看著他,眼神流露著惶恐,始終與這男子保持五步之遙。最後,和那男子上了同一輛馬車。
這麼久了,也不見寧將軍出來,怕是這事定不簡單。百姓們紛紛猜測寧將軍應該被禁足,呆在寧府了。還好沒看到寧將軍被帶出來,看來皇上還是忌憚他幾分,不敢妄加有所舉動,不然這天都祁京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將軍府門外的侍衛多多少少都撤了,圍著的百姓見無趣,也就都散了。
馬車上
“這東西是在你房裏找到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白衣男子目光隨意地看到窗外,拂著扇子。
“民女不知,民女惶恐”。
“寧落雨,你以為這樣就能打發我了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到了地牢裏,有的是法子讓你吐口。”男子紋絲不動,沒有一絲語氣。
那女子臉色變得慘白,低著頭,說到:“可民女實在是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落在民女的房裏啊,大人,您要明察啊”。
“你到了牢裏,自個兒想想清楚吧”。
“難道,讓我過幾日太平點的日子就那麼難嗎?你和太子又何苦咄咄相逼呢?”女子憤然抬頭,絕望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有些事本就注定好了的,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自己心裏清楚。想必如今隻是個開始。”男子百般無聊地瞅了瞅女子,不屑地說道:“你最好乖巧一點,免得日後吃苦頭,我欒某還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
一陣默言。
這石梯子潮濕陰暗,踩上去還很泥濘,麵上泛著油油的綠光。這是倔強的青苔,在這陰暗的土地上,與黝黑的石子相交融,卻給了人一種作嘔的感覺。這便是通往地牢的唯一的石階。
“到了,進去吧”,衙役出手不知輕重,將這女子狠狠地推了進去。女子一時無措,摔在牆角,眼眶裏隱約噙著淚水。
“其他的,都給我跟著,到這邊來!”口氣不容質疑,剩下的婢女奴才都戰栗地跟著前頭的衙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女子躲在牆角依著壁,正用力地哆嗦著。驚恐地雙眼望著眼前的一切,噩夢降臨般的可怕,而她卻束手無策。
突然,她胸口一緊,頓覺喘不過氣來,不停用手拍著胸口。壓迫感越來越強烈了,手越拍越快,幅度也加大了,像是溶漿封住了唯一的路口,眼見著路口越來越窄。
“啊!”
悶聲而倒。
“這是怎麼了?給我起來,裝什麼蒜呢!”凶狠的衙役隔著牢門,使勁地飛甩著皮鞭,而牢內的女子卻悶聲不響,倒在牆角一側。
“給我打開”這衙役拎著桶冰水,血紅著眼盯著女子。忽然掄起桶來,唰地一聲整桶傾身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