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太子被廢……”
“沒關係,就算太子被廢,你也不會是下一個太子。你才剛回宮,對於朝政之事你更是完全沒有涉足,你父皇就算再喜歡你也不會冒這個險。依我看,或者蕭逸是更有機會的人。他也是皇後所生,在身份上他和你一樣有優勢,隻是因為他比你年幼而已,但他至少從小在宮裏長大啊。”
蕭暮還是猶豫不決。
澤佑失笑著說:“其實你也很奇怪了。你想想,人家都是希望能成為皇帝,希望能坐上那個位置,可是你和別人的想法完全相反,你是一點都不想坐到那個位置上去。不過沒關係,你不喜歡就不要做,畢竟你也不是唯一一個有機會的人。”
蕭暮還是願意聽澤佑的話,所以他最終決定去了。
這一次去行獵,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似乎都有一種一定會發生什麼的預感。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太子,他現在也很忙,他正在忙著琢磨如何陷害蕭暮。
其實太子還是不想將蕭暮殺死,蕭暮之前在宮外生活,和他無冤無仇的,他唯一和蕭暮的敵對關係就是這個身份,因為蕭暮是皇子,而且還是皇後的兒子,是比他還要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但是太子又覺得蕭暮雖然也是皇位繼承人之一,但他好像並沒有那麼大的威脅。他又膽小怕事,之前雖然不是沒殺過人,但是每殺一個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良心都在遭受著極大的衝擊。
太子坐在酒樓的雅間裏,一邊喝酒一邊歎氣。
他的對麵隔著一塊薄紗簾幕,簾幕的裏麵有一個女人正在給他跳舞。裏麵的女子跳過舞之後,停下來對太子說道:“太子殿下為何如此憂慮?”
“唉,眼看著去狩獵的日子就近了,我在想怎麼才能除掉我的眼中釘肉中刺。”
女人從簾幕中走了出來,坐在了太子的身邊,一邊給太子倒酒一邊說道:“太子殿下終於下定決心了嗎?之前太子殿下不是還很猶豫,像是不太舍得殺了這個對您有威脅的人。”
“嗬,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不過其實我現在也還是沒想好。你說那個蕭暮和我確實無冤無仇,他現在甚至都還沒有正式進入朝廷之中,我就這麼早和他鬥起來,這真的好嗎?”
“太子殿下您覺得呢?蕭暮隻是現在還沒有幹涉朝廷之事,但是您覺得他以後也不會幹涉嗎?如果以後他幹涉餓了,那您會怎麼樣?太子殿下您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提前為了將來考慮,您隻看眼前,隻在乎眼前的好壞,不在乎最後的結果。再有,您是不是不知道在陛下眼裏您是個什麼樣的人?”
太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上去有些痛苦地說:“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父皇的兒子,但是他一點都不喜歡我。我不是皇後的兒子,所以父皇根本就看不上我。”
“你既然知道你的父皇看不上你,那你還不想做些什麼嗎?”女人笑著說,“除了蕭暮之外,你應該還有幾個弟弟吧?他們都是皇帝的兒子,如果皇帝看不上你,不想讓你繼續當太子,你要知道你的父皇可是有很多後備選項的。你要知道你並不是他唯一的選擇,就算你今天打敗了蕭暮,將來你可能還要再去打敗別人。我覺得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你的日子也不會有多好過。”
太子皺眉:“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女人不屑地說,“我不覺得你笨到這個程度,所以你是不打算接受?”
“我……”
“為今之計,就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這也是一勞永逸的。如果你覺得你可以,那你就去做,我或許可以幫幫你。但如果你不能接受、做不了,那我也無話可說。總而言之,這還是看你自己的決定,話也要由你自己來說,我不會替你說出來的。”
太子當然知道這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話。
逼宮,造反,自己做皇帝。
隻有他已經當上了皇帝,才不用擔心這個位置再被其他任何人搶去,也就隻有這個辦法是一勞永逸的,可是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