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把摻入了紫靈石的劍就算是再好,也不過是比燕逸以往打出來的劍好了些許罷了。燕逸說青城派山腳下的鎮子上有幾家專門打鐵為青城派鑄劍的鐵匠鋪,二人轉眼就到了鎮子上。
從鎮子上溜達了一圈再回到老君閣的攬月摘星時,蕭白還在弓場那邊給青城派的弟子們指導沒回來。蘇瞳覺得挺無聊便是在院子裏靜心修習《問靈驅魔曲》,張染就是這個時候找來的。
這日再見張染可沒有了昨日的那般刁蠻無禮,她給蘇瞳帶來了一瓶百年花露凝聚而成的瓊漿。看見蘇瞳瞧著自己的眼神裏透著審視的意味,張染也沒有遮掩下去:“昨日是張染莽撞,惹惱了仙子,今日張染以瓊漿為禮特向流光君賠罪,還望仙子原諒張染的無禮之過。”
“我還以為你是個蠢的,卻不想你是在藏拙。”蘇瞳隨手指了指一旁的落腳處,張染遞來的那壺瓊漿卻不是蘇瞳所喜歡的東西,卻也沒有拒收,反正留著將來拿回去給幾個師兄們也好。
張染輕笑:“看樣子仙子不過才來青城派一天就已知曉了,張染在這個地方若是不好好當一個‘野性無禮’的刁蠻小姐,怕是早就活不到如今了。仙子可知道燕逸大師兄為何會如此?”
“青城派的那些往事我可沒有興趣打聽,不過你既然特意來找我想必是想求我幫忙。隻是我這個人比較愛斤斤計較,你昨日差點兒害我扭傷了腿腳這仇我可還記著,要不你也試一試?”
蘇瞳的話直接讓正打算告訴她燕逸生母之事的張染語塞,麵上又青又紅,看上去尷尬地不得了。隻是到底蘇瞳沒有真的要斷她一條腿或是瘸了她一隻腳,不過是收下了賠罪禮趕人離開。
被蘇瞳毫不留情一袖子扔出了老君閣,張染隻是稍稍不甘了一陣子便速速離開了。她知道蘇瞳的本事強大卻不想會被她如此無情的拒絕,隻是她眼下還要繼續謀劃,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申時末在上清宮掌門居的飯廳外又見到了燕遒,比起昨日初見麵的時候燕遒此刻見了蘇瞳,眼神中卻是多了兩分柔情?蕭白冷不防就站到了蘇瞳的斜前方,擋住了燕遒對著蘇瞳的視線。
尚不清楚燕遒的盤算,蘇瞳也沒有深究,和蕭白二人坐在上賓席上安心地享用這一桌掌門夫人專門為他們師兄妹二人布置的筵席,這一筵是燕掌門和其繼室夫人特地為他們準備的筵席。
不多時眾人也是吃喝歇罷,蘇瞳便要起身告辭先行回客院繼續參悟仙道,卻是被那現任的掌門夫人給喊住了:“妾身看流光君方才便不怎麼夾菜,可是妾身安排的這菜有不合口味的?”
“夫人客氣了,蘇瞳覺著這些菜色很好,隻是初來乍到一時吃不慣當地的菜而已。若是令夫人誤會了在下,倒是蘇瞳的不是,希望夫人不要往深處想。”蘇瞳淡笑著解釋了一番,才走。
掌門夫人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和蕭白說了一句:“是妾身糊塗了,都沒有派人打聽好二位貴客素來喜食用什麼,是偏甜還是偏鹹。讓蕭道友和流光君受累了,很是抱歉。”這很是溫婉。
蕭白也解釋了一番這頓飯味道很好他很喜歡之類的話,沒有多久便和燕掌門一前一後離開了飯廳。燕逸也起身對繼母略一抱拳,掌門夫人看了他一眼之後便默許他離開了,張染也跟著走了,飯廳裏一時就隻剩下了掌門夫人和燕遒母子,她道:“派人去打聽一下流光君的喜好。”
“母親為何要兒子去打聽這些?那流光君和蕭仙君不是來參加兒子婚禮的麼,到時候和旁人一道吃頓喜宴不也就好了?”燕遒實在是難以理解,他母親為什麼要這樣費心的去打聽這些。
掌門夫人知道兒子會有這樣的疑問,虛望著門外那早已消失不見的蘇瞳的蹤影:“你知道燕逸生母為何會在生產的那天難產而亡,而燕逸生下來又是天生的啞巴,還不能習武修道麼?”
“母親?”乍一聽聞這樣的秘辛,燕遒倒是比掌門夫人還要更緊張,急忙用神識觀察了一下周圍有沒有別的人在,若是叫他人聽了去,青城派的名聲和他們母子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雖然他是青城派的少掌門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少掌門的位置即便是已經落在他身上十多年,卻遠沒有他們母子二人想象中那麼美好。這個位置上就是刀山就是火海,也是擋箭牌!
她們母子就是那道貌岸然的燕掌門的擋箭牌!別看素日裏妻賢子孝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是誰又知道私底下人人敬重的青城派掌門人,卻是一個連結義兄弟都敢算計,結發妻子都能害的陰險小人?若不是因為自己必須有個繼承人,燕遒不一定能來到這個世上!
收回自己留在飯廳裏的紙鶴蘇瞳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那個看上去便是一個“好人”的燕掌門,原來是個玩龍陽的斷袖,和掌門夫人生下燕遒也隻是為了讓他繼承燕家的青城派掌門之位。
早些年還隻是前任青城派掌門人寄名弟子的燕天行,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記名弟子,到和青城派掌門獨生女也就是燕逸的母親上官琳成婚的少掌門,這短短十年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