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燕逸在鑄劍譜上遇到的問題慢慢地跟他解釋了一番,末了還擔心對方不是很懂她說的那些,專門拿紙筆給他畫了出來,又標明了注釋。燕逸的確是個鑄劍大師,很快就理解了過來。
蘇瞳看到這棲霞苑旁邊就是一個鑄劍爐,心中正想著不知道該給這青城派少掌門送什麼大婚賀禮呢,如此一來心中卻是有了計較。她衝燕逸笑道:“師兄,這幾日我借你的鑄劍爐用用可以麼?你放心我不是用來玩的,我想打造一對寶劍,當做賀禮送給少掌門賀新婚之喜。”
燕逸點了點頭,這鑄劍爐他可是第一次借給別人用呢,不過對方是蘇瞳自然就不一樣了。至於怎麼個不一樣,隻有他燕逸自己知道了,隻是蘇瞳在這裏沒待多久就離開了,他有些難過。
回到上清宮時才知道蕭白已經去客院了,燕掌門另外指派了一個內門弟子帶她去找蕭白。半路上卻是遇上了燕掌門繼夫人所生的二公子燕遒,也正是即將大婚的那個青城派的少掌門啦。
燕遒比起燕逸要更高一些眉目之間十分正氣,或許是因為習武修道的緣故吧,他行走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道派風範。和性子軟弱又無法習武的燕逸比起來,他可是很受眾人的歡迎的呢。
碰上了麵燕遒便是先和蘇瞳打了招呼的,比起自己來蘇瞳和蕭白這兩位天極門的知名人物是貴賓,燕遒自己又是東道主,自然是該自己主動向蘇瞳打招呼。他兩手一伸又往回一平,微微躬身:“想必閣下就是天極門的流光君,望舒仙子。在下燕遒,青城派少掌門,這廂有禮。”
“在下蘇瞳見過少掌門,聽說少掌門即將大婚先在這裏祝少掌門和準少夫人百年好合!過些天少掌門的喜宴上再補上賀禮,還望少掌門到時候不要嫌棄蘇瞳的禮物才是。”蘇瞳淺笑道。
燕遒自然不會嫌棄蘇瞳的禮物了,對方能來青城派作客來觀禮已經是對他和未婚妻最好的賀禮了。燕遒也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和蘇瞳又說了一番官腔話後,燕遒便是主動提出了告辭。
不多久便是到了燕掌門給安排的客院,是老君閣旁邊的一座小山峰上的別苑,名字起得也很有詩意——攬月摘星。別苑這麼大一個,入住的賓客卻隻有蘇瞳和蕭白師兄妹二人,真大方!
“回來啦?”蕭白從屋子裏出來時,頭發還沒有束起,正拿著一塊毛巾在擦拭水珠。
瞧著他一副剛沐浴出來的樣子,蘇瞳也沒在意那些虛的,她上前接過他手裏的帕子幫他絞頭發:“哥哥你這兒還有多少靈石?我打算找燕逸師兄借鑄劍爐鍛造一對雙劍,你覺得如何?”
“你是打算用雙劍當做賀禮?”蕭白問。
蘇瞳點點頭:“是呀,那個燕遒我剛才也見過了,算是半個劍修。送他和準少夫人一對雙劍,也不算是咱們輕視了他們的這場聯姻不是麼?”
“你有主意就好,對了,那個張姑娘你打算怎麼做?”張染,就是那個豆蔻少女了。
蘇瞳:“張姑娘?”那是誰?
蕭白一愣,沒想到他這個師妹連那個招惹了她的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虧他還想著到時候要是因為蘇瞳報複張姑娘惹了燕掌門不快,就帶著蘇瞳離開青城派呢。結果她,不知道那是誰!
明白了之後,蘇瞳也隻是很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燕掌門看上去又不傻,否則也不可能在青城派掌門的位置上居位多年。那張染招惹了我,你覺得燕掌門還會繼續由著她在門中胡來?”
“張染本是青城派一位長老的女兒,後來那長老夫妻都在一次獵妖行動中隕落了,燕掌門見她孤苦伶仃才收為義女的。燕掌門的繼夫人也很寵愛她,便是養成了如此刁蠻的性子。”
蕭白的話剛說完,蘇瞳便笑了起來:“哥哥你怎麼這麼傻,那繼夫人要是真的寵愛她,還會把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好姑娘,生生的給養成了一副‘人見人愛’的刁蠻脾性?”
“你的意思是?”蕭白傻眼。
蘇瞳道:“張染也是可憐,白白地被他人當做了踏腳石!”
燕掌門的繼夫人養廢一個義女做什麼呢?一個孤女而已,又礙不著她和她兒子什麼事,除非是燕掌門讓她這樣做的。要知道張染變成孤兒之前,家裏可是有一套青城派曆代隻有長老才能修習的秘術《陰陽和合訣》呢,這秘術從來都是青城派結為道侶的長老才能修習的。
不過燕掌門有沒有故意設陷阱讓張染的父母死在獵妖的行動中不得而知,這件事也不關她和蕭白的事。細想下去的那些醃臢事情就不是很適合說出來的,蘇瞳轉眼看到一個端茶的丫鬟。
這丫鬟將茶水放在蘇瞳和蕭白坐在的這方石桌上之後,便是為二人沏了茶,隨後便離開了。蕭白回頭看了一眼蘇瞳,很奇怪的問她:“瞳兒你看著她做什麼,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不像是一個正常女子該有的姿態。倒像是一個修煉了縮骨功的男子故意裝出來的,你看她腰身和髖骨就明白了。”蘇瞳鬆開蕭白頭上的毛巾,到了一旁喝茶。
蕭白聞言望了過去,隻看到了那丫鬟形色匆匆而去的背影,雖隻是背影但也讓他看清了。那的確是一個練了縮骨功裝扮成女子的男子,蕭白沉了眼,和一旁自在品茶的蘇瞳望了對眼。
後者隻是微微一笑,不用猜也知道她是準備看好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