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掛了線，低頭，卻發現手機還有一條未讀短信。
是，尹聽畫。
隻有簡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原來……
可惜了，小公主還是沒有做那個第一個對他說生日快樂的人。
第一個對他說的，是她。
這幾年都是一樣的，第一個都是她。
*
長壽麵，煮雞蛋。
顏雪親自下廚，小公主端坐在顏湫膝蓋上，低著頭，白嫩嫩的小爪子忙活著。
她神色非常認真，比自己玩樂高的時候還要認真幾分，好像在做什麼了不得的事。
三個大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眼含寵溺。
終於，小公主呼出一口氣。
一顆白嫩嫩的雞蛋由她白嫩嫩的小爪子剝好。
呼出一口氣，她轉頭笑眯眯的遞到顏湫嘴邊，“舅舅，吃雞蛋！”
顏湫眼底的寵溺幾乎滿溢，張嘴咬了一口。
小公主眨巴大眼睛，緊張的問：“舅舅，好吃嗎？”
“嗯，甜甜剝的雞蛋最好吃了。”
“那以後甜甜都給舅舅剝雞蛋！”
顏湫心軟又心甜如蜜，低頭親親小公主的臉蛋，聲音晦澀：“好。”
吃完早飯，幾人在客廳說話。
顏雪靠著肖蒼山，聽顏湫說完，開口：“那晚上叫心沫一起過來吧。”
今晚是要給她哥過生日的，既然林心沫回來了，不好讓她一個人在家。
顏湫點了下頭，說：“待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
“嗯。”
其實每年顏湫過生日，尹聽畫也是在的。
隻是今年？
和肖蒼山對視一眼，顏雪心裏想的，他知道。
捏捏他家老婆大人的手。
兩人心意相通。
顏雪呼出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
尹氏。
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桌上。
尹聽畫單手支著下巴，出神想著什麼。
“嗡！”
忽然，手機震動響起。
她一驚，抓起來一看，心頭晃過失落。
“喂。”
“在忙嗎？”
“沒。”
“晚上一起吃飯？”
“嗯，好。”
“那我晚上來接你？”
“嗯。”
掛斷和莫一航的電話，尹聽畫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半響，她突然返身走到桌前，拿起手機放進挎包裏，快步出門。
秘書正準備拿著文件找她簽名，見她急匆匆出來，迎上去，“尹總，這個……”
“我有事，再說吧。”
顧不得多說什麼，尹聽畫奔向電梯。
秘書疑惑的看著她背影，心裏想，到底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
或許，你可以叫這個是心有靈犀，或者，命中注定？
車子停在洗車店門口，車裏的尹聽畫愣住。
車外，顏湫也是。
為什麼是這裏？
因為是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嗎？
在車裏呆坐許久，她終於推開車門下去。
顏湫走上前，微微一笑。
尹聽畫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張口就是：“生日快樂！”
顏湫笑意更深，柔聲道：“謝謝。”
“我……”她垂下眸子，心裏自嘲。
該怎麼解釋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呢？
太明顯了。
尷尬又覺得丟臉。
“我來洗車！”
好不容易吐出四個字，結果是說了還不如不說。
顏湫凝著她，良久，忽然問她：“你今天有空嗎？”
“什麼？”尹聽畫吃驚抬頭，對上他溫潤的眸，“什麼？”
“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過生日？”
尹聽畫知道不應該，知道太卑鄙，知道太無恥，可這一刻，她隻想點頭。
她會遭報應。
她知道。
他也會。
他也知道。
這算什麼？
偷來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