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嘴，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挽救，也隻能噤聲。
然後，她就想起肖蒼山的那個電話。
是誰的電話呢？
讓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猛然意識到自己所想，顏雪就像是被熱油燙了一般，心口火辣辣的，覺得丟臉非常。
難不成懷了他的孩子，她就要連尊嚴都舍棄不要了嗎？
回到家，顏雪和顏湫一前一後走進客廳。
顏湫在顏雪身後，突然說：“雪雪，今天蒼山跟我說，他想讓你搬到他那邊去住，再找個有經驗的阿姨照顧你，你覺得呢？”
一怔，顏雪回頭看著顏湫，不太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顏湫看她臉色發白，也有點拿不準。
可畢竟孩子都有了，肖蒼山又跟他有了保證。
雪雪不想承認，但他比誰都看得清，她愛著肖蒼山，數十年如一日的愛。
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互相折磨，太痛苦了。
既然怎麼都痛，不如抱在一起痛。
痛久了，可能就不痛了吧。
他是這樣想的，就是不知道雪雪的想法。
“這話，是肖蒼山逼你說的還是，你自己也這樣想？”
顏湫像是被貓兒咬了舌頭，開不了口。
顏雪冷笑起來，心底泛著悲涼。
即使知道她哥出於為她好的“好心”，她還是忍不住要怪他。
這十年，她怎麼過的，他自己又是怎麼過的。
真的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她沒那個自信當聖母。
她隻是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
自私的人，記仇的人。
“我知道了。”
“雪雪！”
顏湫心急的拉住顏雪的手，懊惱的抓了下自己頭發，“哥錯了，哥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別生哥的氣！你哪裏都不去，哥能照顧好你！”
“嗯，我累了。”
顏雪的聲音確實透著濃濃的疲倦。
她討厭顏湫自以為是，真的討厭。
“我想去睡一下。”
顏湫放開她，眼神殷切的看著她往臥室走。
他多希望她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可是直到臥室門輕輕合上，她都沒回頭。
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顏湫坐在沙發上，沉沉吐出一口氣。
他真的做錯了。
……
給肖蒼山打電話的是韓瑤瑤，不過韓瑤瑤卻說，是魏素萍有事找他，讓他趕快回去。
韓家。
韓紀林不在，客廳裏，韓瑤瑤挽著魏素萍的手坐在沙發上。
肖蒼山快步進門，看見她們，沉聲叫道：“媽。”
“回來了。”魏素萍這陣子熬得夠嗆，臉色一直看著都不太好。
微笑著，她朝肖蒼山招手，“來，蒼山，過來坐，我有個事跟你和瑤瑤說。”
肖蒼山看向韓瑤瑤，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也不知道魏素萍要說什麼。
是什麼事，這樣神神秘秘的。
在沙發上坐下來，肖蒼山恭敬問道：“媽，您要跟我和瑤瑤說什麼。”
“是我這些日子一直想著的一件事。”拍了拍韓瑤瑤的手背，魏素萍看了女兒一眼，又去看肖蒼山，“你爸爸的情況，也就那樣了。我也想開了，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