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去上班了。”
換好鞋子的顏雪開門離開。
顏湫聽她的語氣,頗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握了握拳,他忽然痛恨起自己的無能。
追究起來,妹妹痛苦的根源,他何嚐不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如果當年他沒有……
不過,這回真是顏湫沒找肖蒼山談,肖蒼山自己送上門來。
午休時間剛到,肖蒼山的電話掐著點的準。
“顏湫哥,我在你們洗車店附近的茶室,你有空過來一趟吧,我等你。”
“行。”
掛了線,顏湫匆匆扒拉了幾口飯,喝了口水就過去了。
隻是一過去,他才想起來自己一身工作服,怎麼進去這麼高級的地方。
站在門口,他給肖蒼山打電話。
“蒼山,我在門口,我穿的工作服不方便進去,要不你下來?”
肖蒼山說讓他等等。
他也沒等多久,大概兩分鍾吧。
茶室門打開,年輕的服務生微笑問他:“是顏先生嗎?”
顏湫一怔,回過神點了下頭。
服務生便說:“肖先生在等您,請您跟我過去吧。”
“可是,”顏湫踟躇著,低頭看著自己穿的黑色靴子。
似乎是看出他的猶豫,服務生又說:“沒關係的,顏先生,請進來吧。”
他沒有在服務生的眼睛裏看見鄙夷,不屑這類情緒。
可能是肖蒼山早有吩咐的關係。
歎了口氣,顏湫點頭,跟著服務生進去。
服務生把他引到包廂前,替他敲了門之後,聽到肖蒼山說進來,便又替他拉開推拉門。
“顏先生,請。”
顏湫現在對於這樣的禮遇還會帶著不安和誠惶誠恐。
哪怕這樣的禮遇來自服務生,而這是服務生對顧客的基本。
跟服務生輕聲道謝,顏湫邁步進去。
肖蒼山看見他,站起身笑著叫道:“顏湫哥。”
麵對這樣笑容的肖蒼山,顏湫無端就想起今早,顏雪蒼白的臉。
表情控製不住的冷了。
他可能不知道,他冷起來的時候,和顏雪更像。
肖蒼山心口跟著發冷,自嘲一笑,“顏湫哥,你在怪我嗎?”
顏湫沉默的坐下來。
肖蒼山給他倒了杯茶,語氣小心,“顏湫哥,我昨天確實喝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知道你們搬去的地方怎麼樣,所以才……”
“很好,我們新搬的地方。”
笑了下,肖蒼山苦澀道:“所以,顏湫哥你是不準備告訴我,你們搬到哪兒了是嗎?怎麼?怕我去找你們?”
顏湫垂著眸,嘴角微微勾起。
那樣的冷笑,和顏雪如出一轍。
“我不說,你不是也有辦法知道嗎?”
“顏湫哥?”
“好了,蒼山。”抬起頭,顏湫麵容嚴肅,“你已經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
肖蒼山握拳,一拳錘在桌上。
茶杯倒了,漾了一室茶香。
顏湫靜靜看著他,等到他差不多冷靜的時候,才站起身。
“我上班時間要到了。蒼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再努力,也沒辦法和時間抗爭。這十年,你和雪雪已經背道而馳,兩個人都走的太遠了。你該開始新的生活,雪雪也是。放過彼此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