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草墩鎮(1 / 2)

十幾年前江湖上曾經發生過一場血雨腥風的浩劫,那是一段令經曆者回想都後怕的記憶,好在當事者也所剩無幾,還知道當年事的也隻剩下一個瘋婆子,一個衣冠禽獸,一個老酒鬼和幾個當年的小嘍囉。也偶爾會聽到茶館裏偶爾有人談論,但也隻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當年那血色的月光染紅了每個人的眼,照清了每個人心底的恐懼、憤恨,人生一世,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心如止水好不動情,不管是喜怒哀樂,終究都會變成控製人的毒。

當年,潮晟堂乃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仁心仁義的門派,成立近百年,門中以醫術聞名。所有弟子在門中修行到七年小成之時都會出門修行兩年,這兩年內必須醫治所見到的所有傷者病患,盡自己所能救治,每施救一次都要如實記錄,兩年期滿,返回門中上交行醫記錄,合格者謂之大成,可獲得門中的潮晟令,可自行選擇去處,也可留在門派中在進行更艱苦的訓練,然後這些訓練是什麼也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很少有人再見到留在門中繼續訓練的人。也因此,很多人在九年大成之後都會自行選擇去處,行醫救世。世人隻知道潮晟堂出來的人都是仁心的醫者,是華佗在世,但誰都不知道潮晟堂的真正麵目,直到被一個不知來曆的青年揭開,同時也揭開了武林血腥的惡夢的序幕…

“嘿,你個老頭,你到底知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就知道故弄玄虛,上次說把這個故事講完,騙了我偷拿了家裏的酒給你,你倒是繼續講啊,那個人到底是誰啊?”丁堯和一群孩子急著拽著一個穿著幹淨整潔,鬢發整齊的老頭,搖著老頭的胳膊要他繼續把故事講完。

“薛老頭,你說你每天都穿的人模人樣的就是什麼正事都不幹,整天的騙吃騙喝的,你說你擺個攤是看病的還是說書的!”一旁擺攤的賣燒餅的劉大娘每天都和薛老頭一起擺攤,每天看著薛老頭沒看幾個病人,整天就和一群孩子講故事,心中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每每都要數落薛老頭幾句。

“好啦,好啦”薛老頭整了整衣衫,坐直了說道“今天就講到這兒了,我這兒也還要給人看病呢,給你們講故事事小,耽誤我的病人來看病就事大了,都到中晌了,趕緊回家吃飯吧,誒呀,別圍著了,都散了、散了吧。”

“切”丁堯等人朝著薛老頭投去鄙視的眼神,一甩手也都回家吃飯了。

“劉大娘,給我來兩個素燒餅。”薛老頭朝著一旁的劉大娘諂媚的笑道,往往劉大娘雖然數落他,但也可憐他一個人天天吃素燒餅,還會給他一葷一素的燒餅,今天也不例外。

丁堯這小子一整天都在想著剛才薛老頭講的潮晟堂的事,想知道後麵怎麼樣了,就等著薛老頭收了攤,一路跟著他,雖然薛老頭在街上擺攤看病許多年了,但是街上也沒人知道薛老頭住哪,隻知道在鎮子外。丁堯一路跟在薛老頭的屁股後麵,快要出城時被薛老頭攔住了,“你小子跟著我幹嘛,你要是想聽故事,等以後我在講。”

“薛老頭,我現在就想聽完,你看我剛剛等你的時候還買了糖糕,你看你一塊我一塊,咱倆邊吃邊講怎麼樣”丁堯捧著剛買的還熱乎的糖糕,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薛老頭看著丁堯手裏的糖糕,笑眯眯的道“喲,你可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中午就吃了兩燒餅,都餓了,行吧,邊吃邊講,來你給我拿著招牌”丁堯樂著接過木杆,平常薛老頭一直擺著這杆出診,因為這杆上端掛著一塊白布寫著‘懸壺濟世’。一大一小兩個人邊吃邊說邊朝小鎮外走去。

“薛老頭,你說這潮晟堂的人出門修煉的那兩年什麼人都救,那強盜土匪這些壞人呢?”丁堯問道。

“救,醫者不問病人品性出生富貴,隻要是病患都要救”薛老頭舔著嘴道。

“這些壞人回頭還要去害人怎麼辦?那這不是害了其它人嗎?”丁堯很是不解,在他看來壞人應該得到應有的懲戒,如果救好了他們,回頭又出去害人,還不如不救。

“這就是小成和大成的區別,醫者不僅救命,而且要救心,潮晟堂的門人並不隻是單純的學醫術,也會學習為人為醫的道理,讓他們成正真學會如何救人”薛老頭目光凝聚成一點望著路,似是想起了什麼。

“嗬嗬,說的你好像懂什麼是救人一樣,你不也就能看個頭疼腦熱拉肚子啥的麼,要不咋你的診費才三文錢”丁堯似是不大相信薛老頭說的。

“好啦,天色也不早了,糖糕也吃完啦,你也跟著我走了這麼遠了,趕緊回去吧,不然你爹娘該找你了”薛老頭接過丁堯手中的杆,低著頭說道“你要是還想繼續完後聽,回頭給我帶點好酒,我就繼續給你講”說著就向前走去。丁堯看著薛老頭越走越遠,還以為自己的話惹薛老頭不開心了,愣了一會也回頭向鎮上的丁家酒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