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探孤兒院廢墟之旅”,四人都沉默不語的往外走,這一天的經曆都有點讓他們喘不過氣。
“秦煜,我們在這裏呆會兒好嗎?”走在最後的許卿歡在踏出樓門的一刻突然開口,彥宬和陸亦帆頓了頓回頭,心裏皆是理解,便一個說回去整理證據、梳理時間鏈條,一個說回去研究藥品和解藥都溜了。可秦煜停住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
許卿歡握了握拳頭,不理會秦煜此刻多麼複雜的情緒,握住他的手腕就到了海棠樹的樹根旁。卻在許卿歡開口以前,秦煜先開了口:“卿歡,別說,行嗎?”
許卿歡聞言就愣在原地,眼角也微垂下來:“可是我們。。。。。。”
秦煜酸酸的眼眶終於滑下一滴眼淚:“卿歡,算我求你,別說。”
“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許卿歡仰頭看著一臉悲戚的秦煜:“那些年為什麼我們會被感情蒙蔽到這個地步?”
秦煜本想握許卿歡肩膀的雙手緩緩垂下:“對不起,對不起,卿歡。”對不起,為你帶來了這麼多不幸,對不起,為孤兒院的所有人帶來了這麼一場災難。
心痛的感覺幾乎要將許卿歡滅頂,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跌坐在海棠樹僅存的樹根上:“為什麼要對不起。。。。。。為什麼我們之間就隻剩對不起。。。。。。”
秦煜是許卿歡第一個喜歡的人,準確的說是秦煜讓許卿歡明白什麼是喜歡。他們之間從相遇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牽絆讓兩個人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在一起,若說對不起,就必然有錯,而錯在哪裏呢?致命且天定的第一眼嗎?
“卿歡,你怪我沒問題,但別懷疑自己好嗎?”秦煜蹲下身子,與許卿歡平視:“可能這樣說很殘忍,但卿歡,這麼多悲劇發生以後,我卻還是從來沒有後悔遇見你。你不能理解你對過去的我的意義,真的是我小小且扭曲的世界裏唯一的一點溫暖。”許卿歡,你曾是小小的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持。
許卿歡不自禁將手拂上秦煜的臉頰,然後慢慢從他堅挺的鼻子到薄唇,眼神微變:“從前我就是這麼簡單被你騙的嗎?”
秦煜一怔,剛想反駁什麼,就被許卿歡的手指堵了回去:“你裝作深情的樣子真的很感人呐!秦煜,以你剛剛偉大的論斷,我幾乎都快忘了,我是怎麼發現懷孕的同時也發現了你的背叛,我是如何帶著心理和身體的雙重痛苦離開你,我是如何在這六年裏被你遺忘的......秦煜,現在,你不覺得你說的那些騙鬼的話,很好笑嗎?”
許卿歡永遠都忘不了七年前他們剛離開孤兒院,跑出去同居時的甜蜜,但更忘不了的,是秦煜之後的欺瞞。
“我......”許卿歡的話把秦煜一下子帶回了他最不願意麵對的時光裏,他這幾年都不曾願意回想那時候失去理智的自己:“卿歡……”
“秦煜,你忘了的話我可沒忘,不僅沒忘,離開你的這幾年那些場景還會不停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的夢中。”
許卿歡站起身,一陣酸水就傾瀉出口,秦煜緊張的撲過去:“卿歡,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許卿歡閉著眼,腦海裏走馬燈般的閃過秦煜表白的樣子,為她不惜一切的樣子,睜開眼看到秦煜時卻又是一陣惡心,許卿歡一把推開秦煜,就又是一口酸水。許卿歡邊吐邊莫名的想笑,慶幸自己這一天還好沒吃什麼東西,不然得多難看。
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嘔吐,有多久沒有想起這些令她作嘔的過去了?她以為她好了,不會再如那時悲拗到反胃,天天嘔吐,天天以淚洗麵:“秦煜,如果你不記得,我來告訴你。”許卿歡一把抹去不知道是眼淚還是嘔吐物的液體,站起身俯視秦煜:“我們同居後第一次旅遊,在SX,早晨八點你假裝沒有起床,實則在偷著跟女孩子聊天,那個女孩子那時在國外,你們倆有時差,你特意為了她早起。那天,我沒有戳穿你,我給了你第一次機會。回到S市之後,我開始觀察你,才發現你早已偷偷摸摸背著我做了很多事情,兩個電話卡,兩個微信號,無數個QQ號。秦煜,你說我跟誰說誰會相信你秦煜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我當場戳穿你了嗎?我沒有,我給你機會讓你發我們的照片到朋友圈,讓你公開我的存在,你設置權限,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後來,你被我抓現行的時候,我還笑嘻嘻的允許你有異性朋友,隻要你告訴她你有女朋友了。你發了,然後趁我看不到的時候再告訴人家,你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