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婷看著不由得為這刺客不值,他也算是武藝不凡,沒想到還是以這樣的悲慘的方式去死。
“婷婷,”林月訚搓著雙手,不好意思的走了回來,討好的說:“你還能走嗎?”
月柔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拄著劍鞘站起身來。
耳際傳來瀑布飛瀉的轟鳴聲,天邊火光滿布,四麵八方都是敵人,齊皇的營救人員不知道在什麼方向,一切都不能麻痹大意。
“婷婷,你剛才那招太厲害了,你能教我嗎?”
“婷婷,你說剛才那幾個人是被飛刀殺死的還是被你氣死的?我看有兩個死了都沒閉眼,肯定是死不瞑目。”
“婷婷……”
“閉嘴!”
女子惡聲惡氣的怒聲喝道,收斂心神在前方小心的探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一炷香前的想法,要殺死林月訚的念頭被她暫時押後。她想起了方才的那隻獵犬,林月訚的手腕上現在還有一寸多長的傷口。
算了,就當是利息,讓他再多活一陣。
此時此刻跟在後麵的林月訚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那隻獵犬救了自己的命,他很是氣憤的看著自己白皙手腕上猙獰的傷口,鬱悶的嘟囔:“我在亭國養了一群大犬,隨便放出來一隻都能打那樣的八九隻。”
夜霧淒迷,前途難測,怪石嶙峋,林月訚小心的跟在女子的身後,向來沒吃過什麼苦的亭太子鬱悶的皺眉:“齊皇會不會派人來救我們啊?”
女子沒有說話,林月訚也沒指望她會跟自己閑聊,一會就繼續嘟囔大齊天氣太冷不是人呆的的地方。
“會。”
低沉但卻肯定的聲音頓時響起,林月訚一愣,抬起頭來不解的問道:“你說什麼?”
那些人不認識自己,不是冀北的人,那麼阿申此刻,必定在前來營救自己的路上。
“一定會的。”月柔婷沉聲說道,眼神堅定,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那時的林月訚,也許還不明白這種光芒叫什麼名字,等到很多年以後他終於了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永遠的錯失了得到這種眼神的機會了。
有一種感情,無論順境逆境,無論風雨水火,無論刀山火海,都不會被世事磨碎,都不會被時光打磨,它的名字,叫做信任。
“王爺!”
阿丹勒住戰馬,看向前方黑衣翻湧的男人,擔憂的說道:“驍騎營和虎威軍就在前麵,我們是不是該小心一點?”
“駕!”男人一聲不吭,揮鞭抽在馬股上,衣衫翻飛,披風飛舞,五年來從未獨自出城的冀北王此時此刻幹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走出京城,策馬衝進那一望無際草原之中。
“柔婷在等我。”
黑暗中,男子聲音低沉,緩緩說道:“我必須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