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秦潮並不意外,他似乎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如果說不害怕是假的,那種被不可名狀怪物盯上的恐懼緊緊攥住了他,所以他不免自問:“我到底是不是就是天使要找出來的那個都督?”
他沒辦法確定自己就是,也無法徹底否定,於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很久,看著陽光從窗簾的一角傾瀉進來。
他從沒覺得陽光如此邪惡,像一條發光的蛇。
在秦潮的人生中,從小到大充斥著彷徨無助的無力感,這是他最日常的心理狀態之一,早已經習以為常,如同不治之症。
他心裏明白,如果自己真是所謂諸天都督的話,早晚有一天會被天使挖出來,他不可能經曆幾十、幾百個任務後還不露餡。
何況他並不了解天使的考察方式,無法針對性避免,也許一不小心就踏進陷阱而不自知。
另一方麵他也不解,諸天都督按照字麵很好理解,可到底是什麼人呢?
如果他真是諸天都督,總該有些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跡象,即便不開掛也該擁有點資源,然而他並沒有。
錢在這種事情上談不上是重要資源。
如果說不死不活的肉體狀態算是金手指,那未免自欺欺人,總不能說裝死是戰無不勝的技能。
他看了一眼床上安靜沉睡的白嘉洛,心中微有觸動,至少她應該是命運安排的禮物吧。
據說命運會為每個人安排六個禮物,但絕大多數人都錯過了大部分,失敗率奇高無比。
秦潮似乎已經抓住了一個,他希望不會錯過下一個。
起來時已天光初現,秦潮不能再看秘籍,於是將昨夜修習領悟的在心中反複揣摩,並且不停地激發精神力,用苦熬之法尋求突破。
也許同樣的事情做一萬次,也能出現奇跡。
然而元力依舊毫無變化。
一夜功夫想有所收獲的確不太現實,然而那種沒有一絲觸動的感覺還是很令人沮喪,就像是秘籍本身根本無效。
曾經有人練成,而他毫無反應,也許已經可以確定失敗。
就像是一輛車連火都打不著,更別指望開出去了。
打了幾百上千次火,隻能說秦潮這把鑰匙不適用這輛車。
練習之外他也在房間裏四處探索,充分認識了新婚妻子的奢華生活。
甚至一邊練習一邊到處走動,這種鍛煉並不需要安靜打坐一類的儀式。
一種用於戰鬥的技能,如果需要不切實際的儀式去鍛煉,多半極不實用。
白嘉洛不是個免俗的人,有錢就任性,盡情地買衣服、買鞋、買包,兩個房間裝得滿滿的,如果不是擺放得整齊,還以為進了時裝公司的倉庫。
她似乎特別鍾愛白色,至少內衣櫃裏一片白,秦潮沒敢亂動。
據白嘉洛自己說,她學的是認知心理學,算是很小眾的學科,而去成績還不錯,算是個認知神經方麵的高材生,目前還在校讀書。
實在不明白她這樣的人哪來的時間讀書,在大家的印象裏這些富二代都是廢物,尤其是白嘉洛這種喜歡惹事生非的,應該是個女流氓才對。
而且一個在校大學生,從小在西方長大的孩子,婚姻方麵處理得實在是令人費解。
無論這個婚姻出於什麼目的,秦潮都難以理解白嘉洛為什麼態度那麼堅決,似乎非嫁給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