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鳴風弓的裴淩淩如魚得水,她不僅把後門的兩個暗衛悄無聲息的射殺了,又盤坐在裴府沒有坍塌的牆頭上,冷靜的拉了半弓,僅僅用了三分力就滅了雲赤霄現在剛剛初步發展起來的暗衛團。
她看著倒地一團的暗衛屍體,不留痕跡的笑了笑。
這樣應該能給雲赤霄帶不少的麻煩來。
裴淩淩回頭看著在火焰中變成粉末的裴府,心中有些恍惚,她重生一世,原來想要做到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七七八八,現在心裏最惦念的反而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雲沉水。
不知道這回他去了那邊會不會受到什麼伏擊,有沒有吃飽穿暖,戰事推進的如何?
裴淩淩一隻手撐著額心,耳邊傳來打更的帶著困意的三更天報時,她的身影往邊上倒去,下一秒就沒了蹤影。
短短一年的時間,京城裏麵事情的發展卻大大的出乎了裴淩淩的意料,上輩子裴府的走火被定性為天災,但是這輩子卻被定性為了**。
因著雲赤霄還年輕氣盛,根本就沒有幾年後的老謀深算,所以在裴府走火之後火速趕來的禁衛軍瞬間就查到了在大門口死成一片的暗衛,到底是哪位皇子手底下的軍馬。
皇帝得知這消息之後大怒,直接將雲赤霄的生母降為嬪,地位大不如前不說,基本上是相當於半隻腳跨進了冷宮。
而雲赤霄的黨羽也被震怒之下的皇帝削弱了大半,一時之間在京城之內混的風生水起的反而是雲沉水的哥哥。
裴淩淩在西風嶺一晃就安安生生的度過了大半年,江南戰捷,戰報花了大半月才回來,其中凶險萬分不必多說,隻說這次雲沉水一舉破了之前京城的謠言,頭一回拿了個好戰功回來。
裴淩淩本來是和驚蟄兩人在西風嶺的破廟裏啃蘋果吃,聽了大軍回京城的事兒立刻就扔了果核,拍了拍手下山去了,剛走到城門口,她就眼尖的瞧著大小客棧門外都張貼著告示。
“這回不同於上輩子,雲赤霄的左膀右臂幾乎都給拔除了個幹淨,一丁點兒都沒有上輩子的實力了,我蟄伏了一兩年,到頭來雲赤霄竟然自己把自己敗成這個死樣子,我就算到了雲赤霄身邊也沒什麼用處,你說我該不該回去雲沉水身邊?”
裴淩淩看著風塵亂飛的官道,這上麵每天都有不同的車馬飛奔而過,但是這一回終於有她心心念念想要見的人回來了,心裏頓時跟揣了個兔子一樣激動。
驚蟄被她老老實實的被在背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看還是別了,當年裴府那場大火弄的多轟轟烈烈,京城裏見過你樣貌的人也不少,就算這回下山進京還要蒙層麵紗呢,你一時半會兒還是不要太過心急的好”
裴淩淩正踮著腳尖想要看清楚點兒告示上麵寫了什麼,她遠遠的就看見誰和誰好像是要大婚了。
“你是不知道啊,這回睿王爺可給咱們長臉了,皇帝大悅,直接賞了個世家嫡小姐當正妻,那是誰啊!那可是把控了鹽商的世家啊,說明皇帝這回是真的看中睿王了。”
“我倒是聽說那小姐長得可真是閉月羞花,咱們睿王爺也是英俊倜儻,這才真是郎才女貌啊。”
裴淩淩仰頭看著告示半天,脖子都酸了,手上還拿著出門順手溜的紅蘋果被她手心裏一個使勁兒哢擦一聲碎成十幾瓣兒,粘膩的汁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裴淩淩氣的臉都紅了。
“我還不回去呢?這都要成親了,我再不會去怕是要翻了天了!”
這回驚蟄就悶悶的躲進鳴風弓裏不說一句話了,他這一回是持讚同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