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底,夜晚的東山上,遊人如織。

許多天文愛好者今夜都帶上了設備來觀賞即將亮相的超級紅月亮。這幾天各大紙媒,微博,騰訊新聞,頭條等分分把這天文奇觀炒得熱火朝天——稱之為"超級紅月亮"的驚豔亮相。

而東山,則最佳的觀賞地。山下有一片湖,當圓月緩緩升起時,又會倒影在湖麵,波光粼粼,月影蕩漾。山上,四周無遮擋,視野開闊,非常適合觀賞。

山上的夜風沾染著濕意,又冷又刺骨。上來應該有半個小時了,鬱子期拉了拉大圍巾遮住了臉,今天可真冷啊喂。又抬手看了看時間,七點多了,她今晚還有個會的,想著是不是得先取消了。

"你們花樣可真多,還知道上山賞月了。"鬱子期把臉埋在圍巾裏,雙手抱臂,看著那幾個擺弄鏡頭的人。

顧愷之低頭調試自己手中的鏡頭,不以為然,"那不是為了把你這鄉村女企業家帶出來賞花賞月,給你陶冶情操","我們再給你拍張照,好讓你下次參加鄉鎮大會的時候,擺出來,背景是超級紅月亮呢,怎麼的也是有排麵了。"說著,拿著相機對鬱子期拍了幾張照,"表情,你表情怎麼回事,吃翔了?"

按照顧愷之這嘴炮的性格,鬱子期無語凝噎……

前年在法國和澳大利亞各買下了兩個大型的酒莊。一時新鮮,鬱子期就帶他們飛到澳大利亞的酒莊玩玩。顧愷之在那無聊,自個開車去轉悠的時候,車在路上拋錨了。因為地處偏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自己手機也不帶。那天他們一群人品品酒,偏偏都喝暈了,也沒人想起他。他自個在原地徘徊生夠悶氣後,認命地徒步回來,走到天黑。路上還有各種大蜘蛛出沒,簡直把他氣得要死。後來,就是各種毒舌抱怨國外鄉下。

其他人已經對這個梗是習以為常,看月亮的看月亮,拍照的拍照。

夜空中的圓月呈紅銅色,顏色愈來愈深,紅月懸在巨大的天幕下,還籠著一縷淡淡隱隱的雲,更顯得幽靜而神秘。

鬱子期看著月亮顏色漸深,好似血染的紅月,覺得又美又空寂,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煩悶。。已經是寒冬,夜晚的山上尤其寒冷,她一時間也不願在山上多待了。

想了想,她低頭通知了司機,就轉身對著還在賞月的小夥伴們說想先回去。

秦柳柳第一個反對,抱著她的胳膊:"子期,這才多久呢,再等會我們一起下山,今晚還有安排呢。"

沈嘯道:"鬱子期,這才幾點,你太對不住組織對你的栽培了。好不容易把你拉出來,組織可是給你安排了大保健一條龍的服務。你這就要走了,你說,是不是外麵狗了,想拋棄組織?"

鬱子期忍不住笑了:“哼,你別胡說八道了,今晚先這樣。改天再約呀,我讓司機過來接了。"

說著拍了拍顧愷之的肩膀,也不管他一臉嫌棄:"媽媽走了啊,狗兒子。柳柳,照顧好我家犬子。"轉身,瀟瀟灑灑地走了。他們今晚確實有安排了其他節目,但是知道她最近忙,也不多說什麼。

和他們告了別,鬱子期就往山下走。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們也都跟了過來。現在往山上走的行人沒幾個,道邊的路燈和彩燈交輝相應,流光溢彩,使得這裏景致更漂亮了。

不經意地抬眼,卻看到左側邊的分岔路口,樹木交錯,茂密旺盛。奇怪的是那邊幽暗不清,沒有路燈,和彩燈高掛的東山格格不入。

問了近身的保鏢:“東山那一片怎麼是黑的?“

"那一片是不開放的。"

她點點頭,"哦。"

走著走著,就聽到剛剛還討論的那一片黑漆漆的樹林裏發出了響動,好像有重物墜地滾落。

鬱子期下意識頓住腳步,還聽到了樹枝折斷的聲音。正要抬起腳步繼續走,又傳來好似疼痛後的呻吟聲。

額…………大晚上的,

那裏有人?

應該是人吧……鬱子期有些疑神疑鬼,耳邊傳來的聲音更清晰了。

"要不,你們過去看看吧。"

前麵的兩個保鏢李哥和小宋得令,馬上疾步過去,一下子隱入幽暗中。平時鬱子期是不會多管閑事的,她很忙,忙學業,忙工作。小時候就是家裏嬌慣著,除了家人朋友,對其他人和事都是漠不關心,愛搭不理。此刻,她隻當自己腦子一熱。

很快,保鏢李哥自己走回來,語氣有些遲疑:"小姐,那裏有個人受傷了,有些嚴重。"

“那就報警啊,再順便……"送醫院啊……鬱子期話還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打鬥聲的給打斷了。

保鏢們迅速地圍住她,緊張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保鏢李哥語氣嚴肅:"應該是小宋和對方打起來了。"

鬱子期頗為意外,她是很相信自家保鏢的專業素質,不會主動惹事。她有點好奇怎麼受傷的人,還和自己的保鏢杠上了?

"你不是說人受傷了嗎,怎麼還打起來了?"鬱子期不解,"我們過去看看。"